雲落自我安慰著,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太過於真實,讓她心中忐忑不已。
此刻的雲落竟沒發現,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唸的蕭子昂之後,她卻是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急著想回到南逸玄的身邊去。
就在這個時候,蕭子昂已經削好了蘋果,他仔細地將蘋果切成了一塊,一塊的,然後裝在一個碗裡,放在了病床邊的床頭櫃上。
“落,這是你最愛吃的蘋果,以前你會撒嬌讓我切成塊,而我每次都責怪你太懶了,然後你就撅著嘴自己動手切了。”
蕭子昂邊,邊抓起了床上人兒的手,打著點滴的手瘦成了皮包骨頭,使得他的心一陣陣地抽痛。
以前她是最最愛惜自己的手了,總是這是她吃飯的傢伙,頭可斷,血可流,不能傷了手。
可是現在……都瘦成這樣了,等她醒來的時候,肯定會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它們吧?
“落,對不起。”蕭子昂低下頭,將那如柴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下輕吻著,“都是我,是我沒有早早地明白自己的心意,是我故意忽視了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落,你趕緊醒來好不好?只要你能醒來,我會每都削蘋果給你吃。”
“以後,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哪裡都不去,永遠地保護你。”
“落,求求你……快醒來好不好?”
“落……”
眼淚,一滴滴地從那佈滿血絲的眼中滑下,順著臉頰滴在了床上人兒的手背上。
雲落靜靜地看著,心卻是一陣陣地抽痛,她彷彿能感覺到手背上傳來的溼意和溫熱。
這樣的蕭子昂是她不曾見過的,他真的對自己……
眼淚已經不自覺地流下,往日跟他在一起時的種種在腦海中一一閃現。
他溫柔的笑容、他嚴厲的斥責、他諄諄的教導、他溫暖的目光……所有,所有的一切。
腦海中一陣恍惚,她的身體晃了晃,連忙扶著病床的邊緣才沒有倒下。
視線落在撐在病床邊緣的手上,顏色漸淡,愈顯透明,竟似要消失了一般。
與此同時,被蕭子昂抓著的手卻是指尖微微動了動。
雖然只是極其細微的動作,可是敏感的蕭子昂還是感覺到了。
“落!落你醒了嗎?”他滿懷欣喜地看看抓在掌心的手,再看看她的眼睛,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雲落的頭好痛,身體也越來越無力,她的手撐著床沿,整個人已經滑倒在了地上。
而床上的人,卻在此時動了動眼皮。
只這一動,讓蕭子昂心中的希望徹底燃燒起來,他想去叫醫生,卻又不想離開半步,因為他希望她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他只能一邊狂按著床頭的鈴,一邊叫著雲落的名字。
“落,快睜開眼睛,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雲落的意識已經恍惚,靠坐在地上的身體也越來越透明。
可是就在她幾乎要消失的時候,另外一道聲音忽的響起:“落兒,你快回來!落兒……”
是南逸玄的!
不,她不能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