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自己做了個夢,夢中看到了南逸玄渾身是血地被吊在半空,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不行,不管怎麼樣,她要看到安全的南逸玄。
想到這裡,雲落強撐著身子起床走到門邊,頓了頓,一把拉開了房門。
“去跟你們太子,我要見我夫君!”沒等門口的倆侍衛反應過來,雲落已經冷聲道。
兩人愣了下,然後略顯猶豫地互望了眼,而後其中一人才轉身離去,另一人恭敬地回道:“姑娘,請您在房中稍後片刻。”
雲落沒有應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並未進去,那人見她沒有進去的打算也不再話。
沒多久之後,剛剛離去的侍衛手提著一盞燈籠急急而來,見雲落站在門口,無聲地向著同伴詢問下,隨即道:“姑娘,太子叫我倆給姑娘帶路,請跟我們走。”
西墨霖會這麼輕易地答應自己的要求?
這一點讓雲落著實吃了一驚,不過她的目的達成了就行,頓時二話不,就跟著兩人朝前走去。
昏暗的燈籠照的那青石地面寒寒瑟瑟,一路無語,雲落邊走邊記著地形,可是實在是太暗,也不知道自己能記住多少,在一個守備森嚴的門前兩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來者何人!”門外的兩個帶槍門衛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提燈籠之人掏出一塊令牌在他們面前一舉,那兩人連忙低眉順眼地彎腰獻媚:“兩位大人請這邊走!”
沿著階梯往下面走去,越走,雲落的心就越寒,這裡明明是一個地牢,這該死的西墨霖居然把南逸玄關到地牢裡來?
他是何等高貴之人,即便是在裝傻的十年裡,也從未受到過如此的待遇。
可是現在為了她,他卻淪為了階下囚,雲落心中的痛越來越強烈。
下了階梯,眼前是條長長的走道,兩邊是有著堅固鐵門的牢房,還有那昏暗的油燈在風中閃閃爍爍。
這彷彿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牢房裡貌似沒有什麼犯人,偌大的空間只有他們幾個人的腳步聲,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裡吹近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叫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瀰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雲落的心裡,恐懼莫名。
“姑娘,您心點。”
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雲落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她伸手扶住了邊上的鐵欄才倖免於難。
低頭一看,地上丟著一大摞的鐵鏈,跟她的手腕差不多粗的鐵鏈。
雲落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之前的那個夢,她好似看到了南逸玄被這麼粗的鐵鏈束住了手腳吊在一個架子上毒打的場面,還有他渾身血淋淋的樣子。
心,突然像被利器刺穿了一下般的疼痛,雲落一手扶著鐵欄,另一隻手捂著胸口,腳步難以動彈。
“姑娘,您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裡了?”走在雲落身後的兩個侍衛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卻又不敢越禮過來扶她,只能在邊上乾著急。
然後其中一人對著剛剛帶路的門衛吼道:“你們是怎麼亂放東西的,傷了這位姑娘,你們就提著腦袋去見二太子吧!”
“人該死,人該死!”
耳邊的呱噪讓雲落從剛剛的瞬間恐慌中緩了過來,深吸一口氣,感覺到那莫名而來的心痛稍微舒緩了一點。
此刻的雲落已經顧不得追究那疼痛的由來了,一心只想馬上見到南逸玄,剛剛腦中閃過的那一幕實在是讓她心慌,“我沒事,快點帶路。”
“您心點,就在前面了。”那兩個侍衛也許是被西墨霖交代過,對雲落異常的恭敬心。
在最最裡端的一個鐵門前,雲落停住了腳步,向裡面望去,不大的空間裡,只有在靠裡邊放著一張石床,依舊一身白衫的南逸玄正靠坐在上面,雙手抱胸,雙目緊閉。
可是就在雲落看到他的同時,南逸玄好似受到了什麼感應,猛地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那是無窮的思念。
看著他完好無損的樣子,雲落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可是剛剛的那陣心痛卻又莫名的出現了,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強烈,卻讓她更加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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