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峰垂了垂眸子，沒有話，表情晦暗不明。
南明辰嘆了口氣，知道再繼續這個話題，會讓氣氛更加的尷尬，於是道：“謝謝你剛剛在朝堂上幫了玄兒一把。”
一聽到這個，雲景峰才抬起了眼，看著南明辰眸中的真摯謝意，淡淡地道：“臣只是實話實，並不是特意幫助誰。”
“呵呵，還是這個脾氣。”南明辰笑了笑，隨即又道：“那你對玄兒有何看法呢？”
雲景峰依舊是那淡淡的表情，“臣的看法，剛剛在大殿之上已經都了。”
南明辰無語了，問來問去，依舊是最初的答案。
哎，跟這個人拐彎抹角是不行了，還是來點直接的吧。
想到這裡，南明辰乾脆問道：“那朕這麼問吧，你覺得玄兒和寒兒，誰更適合做太子？”
雲景峰微微一愣，似乎對於南明辰開啟門見山有點驚訝，但隨即便恢復了正常，垂眸道：“臣退下戰場十五年，不問政事已久，這等大事，不是臣能妄論的。”
南明辰氣急，不由得提高了一些聲音：“朕現在不是在跟你討論政事，只是在問你一些家事而已。”
誰知雲景峰又來了一句，“既然是皇上家事，那臣等外人，更加無法論斷了。”
……
南明辰恨得咬牙，不由得諷刺道：“好，很好……雲愛卿近幾年閒適在家，這口才倒是練得不錯。”
“多謝皇上誇讚。”
南明辰頓覺無力，這還怎麼聊下去？
瞪了垂首低眸的雲景峰一眼，南明辰忽的眼珠子一轉，眸中閃過了一抹狡黠，而後道：“既然你不論政事和我黃家之事，那朕跟你討論下落兒的婚事。”
雲景峰眸光微閃，看向了南明辰，此時的他眸中噙著得意的笑，那笑隨意而自然，就如十幾年前他們相處時候一般。
十幾年的歲月，磨去了他們的容貌和關係，卻難以磨滅那曾經的珍貴記憶，甚至越埋藏，就越深。
意識到自己竟然又在想這些沒用的事情，雲景峰連忙斂神，而後道：“皇上請。”
狩獵的時候他雖然沒去，但是那裡發生的事情卻都知道了。
若是在之前，雲落那麼做，他肯定會很是意外，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雲落的真實本事，就算她做出再離譜的事情，他都不奇怪了。
反倒是太子當眾向皇上請婚一事，讓他意外的同時又有所警覺。
現在皇上既然提起，是要商定婚期了嗎？
但是南明辰卻沒繼續提婚事，而是道：“落兒最近發生的變化，想必你也已經發現了吧，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女大十八變，落兒已經及笄，發生些變化實屬正常。”雲景峰又開始打太極了。
南明辰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道：“女大十八變是沒錯，但是你家落兒的變化，也太大了一點，還是……其實她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沒在外人面前展現出來而已？”
南明辰的懷疑讓雲景峰略有不快，毫不客氣地回道：“那臣是不是也可以斗膽猜測，其實四皇子七歲那年並沒變傻，這十年來，一直都在裝傻而已呢？”
“你……”南明辰面色一變，眸中閃過了一抹厲色，但隨即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