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只能朦朧的看見他挺拔的身姿。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男子聲音低沉,沙啞。
沈硯山說,“我在軍中數年,十里外的動靜我都知曉,又何況是在這宅院裡!”
沈硯山話音剛落,站在他對面的男子,便見從天而降的鷹落在沈硯山的肩頭。
夜裡,這鷹的動作敏捷,目露兇光,似乎只要沈硯山的一句話,它便會撲上去。
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笑出了聲,“是啊,我都快忘了,你這個人生性便是如此!”
沈硯山語氣不改,“蘇家現在是不是太舒適了?蘇行容。”
新帝登基雖沒有追究太多人的過錯,但是蘇家的地位卻不似從前那般穩固。蘇行容的職位沒有變動,但其他蘇家其他幾位卻被貶斥了。
男子聞言將斗篷取下,露出那張俊朗的面容,“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蘇行容看著眼前的沈硯山,眉目裡全是疲憊。
其實蘇行容知道,這涼州有任何風吹草動沈硯山都一清二楚。沈硯山不動手,是因為沈硯山不將他放在眼裡,他的存在對沈硯山而言,並不會帶來任何的煩惱和威脅。
今夜,若不是他一直在沈府外,沈硯山怕是也不會見他。
蘇行容此次來,並沒有見到晏錦。
雖然沒有見到,他卻依舊記得晏錦的容顏。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做噩夢,總是夢見自己其實比沈硯山更早遇見晏錦……
夢中的晏錦站在蓮花燈下,昏暗的光線映在她的臉上,眉目之間皆是風情。她皺著眉頭,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惱。
如今的晏錦,比從前更好看,像極了他年幼在畫像上看到的女子。
他想了想,才走上前去,和晏錦說了話。
他說:“素素,你的棋藝可有進步?”
晏錦似乎很驚訝,她臉上的神色有些迷茫,也有些不悅。
或許正是這一份不悅,讓他惱怒了。
他繼續問,“怎麼,不記得了?”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晏錦的慌忙的逃離。
蘇行容那時站在花燈下,看著晏錦離去的身影,心裡有些難過。
她,是真的不記得他的存在了。
她不記得,那他就偏偏要她記住。
他記得那時的晏錦性子張揚,笑起來的時候,不似現在這樣總是帶著哀傷的神色。他們總說晏錦性子薄涼,處事狠辣,連庶妹也不放過,是個十足的沒良心的人。
蘇行容那會覺得,晏錦的性格倒是和他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