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蕭何茫然地睜開眼，看著熟悉的房間許久。
才發現自己早就不在車上，而是在床上躺著，連被子都蓋得好好的。
“雪峰……？”
回應他的只有廚房的聲音，似乎有人在那忙活著什麼。
蕭何揉了揉眉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畢竟是隨時會被拆遷的老式單元樓，廚房自然也不會很大。
“雪峰？”蕭何來到廚房門前，隔著透明的玻璃拍了拍：“你在做什麼？”
“做粥。”王雪峰小心翼翼地調節火力，頭也不回地說。
蕭何轉身看了一眼時鐘，凌晨一點，還剩一個小時。
“你再躺會兒吧。”王雪峰揮了揮勺：“我做好了拿你房間。”
“好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碗兩塊五。”
“？”
……
……
剛回到房間，蕭何就有些撐不住扶著牆。
目光不由得停留在那毫無血色的手背上。
腦海中回憶起醫生剛說的話，一絲苦澀掛上他的嘴角。
“可能來不及了啊……”
原本估計的最樂觀的三年，突然變成了半年到一年之內。
似乎還差一步就能下病危通知書了。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當借那個世界……苟且偷生吧……”
哪怕現世只剩幾個月，用1比24來換算到異界，也能有好幾年可以瀟灑。
就算最後任務失敗，也不虧。
蕭何忽然就看開了。
記憶中，肆意瘋跑的感覺還在玩泥巴的年紀，自第一次發病起就改變了他人生的軌道。
L30大世界雖然不是他土生土長的世界，但至少還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現在處處受限。
“呵……”蕭何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拿出病歷本，丟進了最不常用的抽屜裡。
在他看來，這醫院已經不用再去了。
至少活著的時候不用去了。
“你怎麼站著？不是讓你躺著嗎？”王雪峰端著一碗粥進來，發現蕭何只是倚靠在牆邊，默默地望著窗外的月色。
“啊，醫生說的，偶爾站一站，動一動，可以促進血液迴圈。”蕭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