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計程車,站在遠處的門口等了一會,叼著煙,雙手裹緊衣服,淡淡的說道:“出來把。”
“飛…哥…。”我根本分不清,天養的聲音從哪個方向傳來。
“咣噹,咣噹,蓬,嘩啦啦,。”
就在這時,幾聲響動傳來,離我大概幾米遠的垃圾箱,鼓起一個大包,隨後大多裝著垃圾的黑sè袋子崩飛,天養的身影出現在垃圾箱的zhong yāng。
“飛飛…哥”天養抱著肩膀,嘴唇發紫的衝我說了一句。
“你在這兒蹲了一天一夜,,,一動沒動,你知道這晚上零下多少度不,。”我愣了一下,立馬脫掉外套,給他披上,衝著天養皺眉問道。
“沒事兒,雪殼子我都住過……阿切,,…阿切。”天養還沒等說完,牙齒打顫的連打兩個噴嚏,我四周掃了一眼,輕輕掰動他一下胳膊,輕生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飛哥,峰哥怎麼樣了,。”天養腳步僵硬,如果不是我扶著,肯定他媽一個跟頭,直接一百八十度趴在地上,親吻著帶著一股尿臊味的黑sè土地。
“他…進去了,,我正在努力辦他,。”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路,小心扶著天養,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會判死刑對麼,,。”天陽有點呆滯的目光,瞬間停滯了一下,隨後低著頭,聲音無比嘶啞的問了一句。
“也許會吧…”我聽完他的話,咬了一下嘴唇,同樣低頭說了一句。
我們說完,同時沉默了下來,三秒鐘以後,天養咬著牙,緩緩說道:“哥,我自首吧,,。”
“天養,你在jing察哪兒頂天算他媽個從犯,,沒到能影響判決的時候,,,就算是能,,頂缸也輪不到你,,你能做的就是一句為什麼都不要問,,,這是對腸子最好的幫助,,。”我猛然回頭,看著天養,拽著他的衣領繼續,聲音透著疲憊,透著柔和緩緩說道:“弟兒,腸子的事兒,差點沒弄死我,你別讓我上火了,行不。”
天養抬起頭,瞪著猩紅的眼珠子,帶著霜氣的睫毛,被淚水緩緩融化,用力的點了點頭。
……
半個小時以後,我和天養到達某公司貨場,0465號倉庫休息室,在裡面坐了好一會,天養才緩過身上的那股冷勁兒,一天一夜,這也他媽就是天養這體格,如果換成了王木木,就算有垃圾擋住很大一部分冷風,但估計此刻也妥妥滴凍死在了垃圾箱。
“咣噹。”
倉庫門被推開,一個歲數挺大的人,拎著個熱水桶,裡面燙了一瓶兒白酒,另一手還拎著一些熟食,燻醬食品走進來,笑著說道:“小哥倆,老闆在公司開會,怕你們餓著,讓我過來給你們送點東西吃。”
“謝謝了,大爺,要不一起喝點暖和暖和,。”我笑呵呵挺客氣的說道。
“不了,一會進車要裝貨,我得看著點,你們吃著,哦,對了,別抽菸,抓到罰款,。”大爺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一半,又笑著提醒了一句。
他走了以後,我關上門,將東西分攤開放在桌子上,啟了白酒,直接對嘴喝了一口,隨後放在桌子上,緩緩說道:“天養,從現在開始,你就得生活在這兒,在我沒給你打電話之前,你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天養皺著眉頭有點意外的問了一句。
“送走你風險太大,在這待著,jing察摸不清,你到底逃沒逃出瀋陽,jing力天天這麼耗著,老賀上面交代不了,下面罵聲一片,他也不好過,。”我拿起一根紅腸咬了一口,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