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劍等兩名婢女離去有一會兒時間,確定不會再有人來到這裡。才以心聲的方式,讓等在外面的鳳頭八哥和黃鼠狼,一同來到這間屋子。
陳一劍將視線從屋外收回,看著憑空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黃鼠狼和鳳頭八哥。俊俏的臉頰上揚起淡淡的笑容,開口對它們說道:“之前答應給你們的東西,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
說著,陳一劍抬起一手在身前隨意一揮。一大堆金燦燦的碎片,便驀然出現在了廳內地面上。頓時,本就明亮的側廳,便愈發的明亮幾分。
乍一看到這麼些個金燦燦的碎片,饒是以鳳頭八哥這樣的淡然性格,此時也不免兩眼放光起來。看著幾乎猶如一座小山包的金色碎片,它有些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聲音帶著幾許顫抖,開口詢問道:“大哥,這些都是那水神的金身碎片?”
陳一劍笑笑“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黃金?我可沒這麼多的錢!”
早已是哈喇子直流的黃鼠狼,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飛快旋轉。一下看著那些金身碎片,一下又看看坐在凳子上的陳一劍。腦海中急速閃過無數個念頭“大哥,你之前說我和鳳頭八哥一人一半,你一點都不要,是這麼回事吧?”
陳一劍依舊笑意盈盈“放心,這東西對我沒有任何用處。”
黃鼠狼臉上這才浮現出由衷的笑容來“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悻然接下大哥的這份厚禮了。”
說著,黃鼠狼已經一個飛撲,朝著那堆金身碎片撲了上去。
雖然要和鳳頭八哥平分,並不能將所有的金身碎片都佔為己有。但就一半之數,黃鼠狼在心中大致估摸一下後,也覺得足夠自己再把修為往上升一升了。
畢竟,做人不能太貪心嗎!
屋外的瓢潑大雨,猶如頑劣的稚童,時而驟然減小,時而又傾盆下倒。
就這麼坐在側廳坐了一夜的陳一劍,終於在清晨時分等到了這場大雨的落幕。
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愜意的舒展一番有些僵硬的關節。陳一劍沒有驚動縣衙任何人,包括好友張龍虎,便獨自一人朝著朝著縣衙外大步走去。
秋天的清晨,又加上剛下過雨,所以有些冷。
卯時初的小鎮,顯得比往常更加的寧靜。
青磚鋪砌的街道上,仍殘留著無數的大小水窪。將兩旁的房屋,一一收斂其中。就好像它們並不止是一窪清水,而是那別具洞天的福地一般。
陳一劍沒有去刻意避開那些大大小小的水窪,就這麼悠哉悠哉,不快不慢的往前邁步行走著。
已經有多久沒有如此時般,放下所有的思緒,安安靜靜的走在清晨小街上了?
一年?兩年?三年?
好像不止吧,記得最近的一次,好像也有五年時間了吧?!
那時候,姐姐還在家中,奶奶的身體還非常的健朗。而自己呢,還是個完事不上心,一心只想著到處閒玩的主。整天吃飽了就玩,玩累了就吃。腦海中沒有思念,也沒有憂愁。更沒有那襲水藍長裙。
唯一有的,好像就是手中的那把劍吧?!
多瀟灑!
多自在!
陳一劍揚起的臉頰上,不知何時已經掛上燦爛的微笑。舉目遠眺天空,低沉的烏雲已然悄悄褪散,和潔白的雲層相互接壤。層層疊疊,白中透著灰,灰中帶著白。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橫鋪天際數萬裡,既驚豔,又震撼。
就是見慣無數大風大浪的陳一劍,此時都不免心中產生一個念頭。要不要直接去往那方天地,好親身感受一下它的那份瑰麗氣勢。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很簡單,在這條街對面的拐角處,忽然走出了一個人來。看那人的打扮,陳一劍就知道他是在縣衙當差的衙役。
陳一劍看到了那人,那人自然也發現了陳一劍。
略帶黝黑的臉頰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隨而很快又恢復如常。
特意加快幾分前行的步伐,來到陳一劍的身前。男人停下腳步,微笑一抱拳,說道:“仙尊大人,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陳一劍微笑著說道:“出來走走,雨後的空氣挺清新的。”
男人哈哈一笑“不是我胡斌有意要在仙尊大人您面前吹牛,就我們福澤鎮的空氣,那是叫一個清新舒適啊。好不誇張的說,就算一些個所謂的仙山,也沒有我們這裡的好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