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叔嗎?”盧浩勇問道。
“對,就是你王福叔,你還記得啊。”盧木林笑著點頭。
衛王福當初來自家鋪子買棺材,衣衫襤褸,臉上黑得都看不出五官了,那時盧浩勇才五歲。
衛王福沒有銀子,只有一百文的一小串銅錢,當時盧木林仔細問了他,得知是他娘過世,問能不能先欠著,他以後一定會還上的。
自家爹同意了,衛王福感激的給盧木林直磕頭,盧木林把人扶起,還讓葛葉準備了一份禮,說是悼念衛王福他孃的。
衛王福一個大男子都哭了。
盧木林知道,連棺材都沒不起,怎麼可能會有給他娘做白事的東西,盧木林的棺材鋪子,主要是賣棺材的,可跟白事有關的一應東西也都齊全。
之後,盧浩勇時常能在鋪子裡看見衛王福的身影,幫著鋪子裡做最累的活,盧木林和葛葉怎麼勸都沒用。
當衛王福接連兩年來鋪子從不斷,盧木林問了衛王福,對於以後有什麼打算。
衛王福家本來是開酒肆的,後來家道中落才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想重振家業。
可想而知,衛王福即使有心,可也無力,他沒有本錢。
盧木林這兩年看下來,也是信任他的,二話不說,給他出了本錢,所以才有現在萬溪鎮的林福酒肆。
衛王福是個知恩圖報的,酒肆的收入,除去一切開支,本想四六分成,他四,盧木林六,最後在盧木林的堅持下,衛王福拿六,盧木林拿四。
林福酒肆當年就回本了,衛王福沒還本錢,開始跟盧木林分成,後來家裡的大半積蓄都是林福酒肆的分紅。
三十而立的衛王福終於成親了,盧木林隨禮是一張面額一千兩的銀票,除了當初的本錢,他根本沒有為酒肆出過力,林福酒肆從一開始的小鋪子,已經是三層樓的鋪面了,這些都是衛王福的經營得當,盧木林每年分著這麼多銀子,心裡也不得勁,所以隨禮隨了一千兩。
一開始酒肆的分紅沒有那麼多,一年也就一二百兩,等鋪子擴大後,才多起來的,一千兩的隨禮相當於盧木林三四年的分紅了。
不過衛王福對此的回報除了固定的分紅,是每年更豐厚的年禮。
所以現在家裡的積蓄很是可觀的,只是盧浩勇不知道而已。
葛葉回屋拿了裝了積蓄的匣子,一張張的銀票看得盧浩勇眼花繚亂,面額最大的一千兩,最小的五兩,這一匣子,怎麼也有五、六千兩。
“信了吧。”葛葉揶揄的看著自家兒子,“那還要著急的嗎?”
盧浩勇紅了臉,“娘做主就是了,我們是該好好準備,阿和值得最好的。”
葛葉笑了,心裡又是欣慰又有些發酸,不過都化為感慨,兒子是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那明日我們一家三口去一趟羅家村吧,問清楚了,到時也等你過了縣試、府試後再動身出發。”盧木林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