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縣衙門口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人來看榜單?這還得從‘神仙公子’這件事說起,一是‘神仙公子’的崇拜者們聽說了他也是考生,這揭榜之日他必然也會來看自己的考得如何,所以來的人中,有很多是想一睹‘神仙公子’真容的人,當然也有一些見過了珂珂的人,來這自然也是想再見上一回。另一些人就是隨著‘神仙公子’的名聲在府城聲名鵲起的時候,賭場就有了一場關於‘神仙公子’的賭注,以‘神仙公子’得榜首為賭注,為此,這裡面有好多人是押了賭注的賭友們。
站在魏季明身旁,仍頂著化妝後面容的珂珂,正翹首以盼的等著衙役出來張貼榜單。同在縣衙門口的崔家四人此刻也是緊張的站在人群中,以崔廷嵐最為緊張,這次的考試,兩個兒子,一個侄兒,還有一個堪稱天的侄女,最緊張的莫過於對珂珂的緊張,倒不是擔心她落榜,是想看她能在第幾名!
很快府衙大門逐漸開啟,出來兩排手持棍杖的衙役,左邊走在最前面的領頭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一手提著一面銅鑼,一手拿著一根一端用布纏繞過的木根,走到人群前面銅鑼提在身前,木根重重的敲了下去,霎時吵鬧的縣衙門口便只剩下聲震天際的銅鑼響聲了,連續敲了好幾下後才停下來,鑼聲停下,就聽見他大聲喊道:“退後,退後!”隨後又見後面的衙役上前來把站在前面的眾人往後趕去,眾人無奈也只得往後退去,直到前面的位置空出一大片後,又兩名衙役一手拿著張貼榜,另一人則是端著一隻碗和另一手拿著一直大號的毛筆出來,兩人走在縣衙大門左側,端碗的衙役,拿著毛筆在碗裡攪了一下後就拿出來在門旁邊的牆上塗抹起來,整整塗抹了好大一片後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彎下腰把手中的碗放在一邊,緊接著就見手拿榜單的衙役把榜單徐徐開啟,放好碗的衙役在站起來後就這榜單的另一邊接過來後,兩人一人一邊的站在刷的牆前面,把榜單貼了上去。
這時大家見到榜單貼出,就又要上前擠去,想看榜單上有無自己的名字,誰知手持銅鑼的衙役又是敲的幾聲銅鑼響起,隨後又喊道:“安靜”
待大家都安靜後,剛拿榜單出來的衙役站在榜單前唸了起來:“第一名解員雲州武夷縣杜笙,第二名亞員雲州武夷縣崔浩易……”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珂珂高興地跳起來,大叫道:“啊”後又抱著身旁的魏季明喊道:“師兄我中了!”
而在崔浩易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也興奮的跳了起來,“父親,我也中了!”
前一二名都是自己家裡的,崔廷嵐也露出了笑臉了,而崔浩澤和崔浩鵬雖也高興,但更緊張自己考得名次了,這都念到了二十多名了,還沒有自己的名字,心裡不免更著急了起來。又過了一段時間方聽到:“第五十八名雲州武夷縣崔浩鵬。”再然後“第兩百名雲州武夷縣崔浩澤!”
唸完後,只留了兩人守在榜單前守著,其他人則退回府衙,後大家便一窩蜂的衝到榜單前再去尋找著自己的名字,考中的只想多看看,沒考中的,懷著一絲寄望,想著是不是念錯了,怎麼沒有自己的名字?
在珂珂和魏季明回到客棧的,小二和掌櫃早早的等在了門口,看見兩人回來,掌櫃的一臉笑意,躬身拱手的說道:“恭喜公子奪得案首,今日小店給公子賀喜,還請公子不要推辭!”
“掌櫃的客氣了,該是我請才對,勞煩小哥今兒多做些飯菜,給大家添個菜,圖個喜氣!”說著就拿出一張百兩銀票出來遞給掌櫃的。
“公子既是這樣,我也不能推辭,公子給大家添菜,我們翠屏居以公子的名義給大家再送上一壺好酒,有酒有菜豈不快哉!”掌櫃的也是個會做人的,馬上接著珂珂的話說道。
“多謝掌櫃的!”珂珂說道。
“公子出去一趟,也有乏了,這就不打擾公子了。”說著就領著小二向廚房走去。
後又在府城呆了幾天,參加了府衙舉辦宴請中舉的學子宴後方才慢悠悠的往武夷縣回去。在魏季明一行人往武夷縣回去的時候,府衙陳相賢正在自己的書房見一位才從武夷縣回來的人。
“大人,那裡珂珂小姐確實是個奇人。在她去鳳翔村的時候,村子裡窮的連個飯都吃不飽,更不要說讀書了,珂珂小姐去了村子裡就給村子裡請了教書先生,後來又修了女子書院,讓村裡女娃也能讀書,還花錢修了作坊,請了村裡人去上工掙錢,又開了醫館,現在醫館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每日裡都排起長隊……”說了長串,最後才說道:“去鳳翔村的路也修的快闊了好多,三匹馬車可以並排著走也不顯擠。”
“那你可見著了哪珂珂小姐?”陳相賢又問道。
“沒有,據說珂珂小姐有事出去了,小人想著是不是去京裡了,京裡香閣的生意也做起來,肯定也是要去巡查一番的。”這人是從京裡隨著陳相賢一起來到雲州的管家的兒子季長生。
陳相賢聽了季長生的話也覺得有理,當然這個也無關緊要。“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季長生走後,陳相賢待在書房想了好久才走出書房。
在珂珂和崔家四人還沒到達武夷縣的時候,武夷縣已經鬧翻了天了,特別是鳳翔村,村裡一下出了四哥舉人,其中一個還是第二名,如何不高興熱鬧,要說除了崔家三兄弟外的另一人,那就是來到村裡教孩子們讀書的兄弟兩人中的弟弟。
當然最高興的還屬崔家人,家裡四人趕考,不但全中,而且還包囊了前一二名,當然也包囊了最後一名孫山崔浩澤。
珂珂到達武夷縣後先是到樹人書院,魏家兩老在得知珂珂考了案首後直高興地睡不著,讓下人把家裡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等著迎接珂珂和魏季明的回來,特別是給珂珂準備的房間,更是魏老夫人親自準備料理,衣物床上用品無一不是按照珂珂平日喜好精心準備。珂珂得了案首,此後杜笙這個名字會逐漸被大家提起,也會有一些學子間的來往,杜笙這個身份不只是魏院長的學生,還是遠道投靠而來的侄孫,理所當然在學院有要有一間自己的屋子。
謝過了魏家兩老後,珂珂在給自己的房間裡洗去了一路的風塵後換上準備的新衣服後,風度翩翩的走出來,嬉笑道:“師兄,有沒有覺得魏奶奶給我準備的這身衣裳顯得我更英姿颯爽了?”此時魏季明已經先一步洗漱收拾好出來了。
“師弟一直都英姿颯爽,風采迷人。”魏季明也嬉笑道。
喝著茶的魏家兩老差點噴了出來,魏老爺子瞪了一眼珂珂,又瞪了一眼魏季明後才說道:“回村裡就不要再穿男裝了,以後也儘量少露面,讓王夏也住到書院來,他是你資助出來的,以後或許對你會有所幫助,現在你也不用給他多說什麼,看他怎麼行事,觀察著就是。”
“好,都聽魏爺爺的安排!為了我的狀元,後面我要更用心讀書了!”珂珂又說道。
“美得你!”魏老夫人含笑的說道。
在書院待了一天後,才又回到鳳翔村,回去時崔廷嵐帶著子侄三個也回到了家。高興之情自是不必細說,珂珂又把魏老爺子的想法說給了崔老爺子,崔老爺子摸著花白的鬍鬚說道:“雖說你三個哥哥以後也能為你遮掩一二,但再多一人也好,我觀那兄弟兩人品性都還不錯,王夏去書院讀書,吃住以後都在書院,書院這邊就王冬一人,如果他還想著科考,一人可能就沒法靜下來多看書,且你以後在書院待得時間也只會比家裡多,這書院以後就由我去。”
“可村裡孩子都很皮,到時候會不會吵著外祖父了!”珂珂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同意外祖父去村裡教那些孩子們,雖然現在崔家兩老的身體都很好。
“不會。”崔老爺子笑道。
珂珂看著崔老爺子,總覺得外祖父的笑和平日的溫和有些不一樣。
而崔家三兄弟在心裡默默的給村裡的孩子們點了一根蠟,孩子們,以後有你們好受的了!
到了六月,地裡的油菜已經褪去了青色,又換上和春日有些相似的金黃,珂珂和崔廷嵐走在油菜地裡,看著滿地的沉甸甸的油菜莢掛在油菜的枝條上,伸手掐了一個油菜莢在手上,兩指相互一搓,豆莢便裂開,滾出來一顆顆圓滑飽滿的油菜籽出來,“已經成熟了,可以收了,收回後讓他麼像收麥子一樣,把油菜籽給打出來裝袋就好了。”珂珂簡單的說道,這些農活,都是大家都熟練的,只是油菜籽沒種過了,但是稍稍一提,大家也都知道,就像從當初不知道不會種,到現在的大豐收,大家都做的很好。這收穫也只需要提點一下,相信大家依然能做到很好。
“好,這兩日就安排人收,這收了以後是不是就可以榨油了?”崔廷嵐問道。
“是,小舅就等著吃這菜籽油炒的菜吃吧!”珂珂笑道。
“哈哈!”崔廷嵐聽後,不由的笑了起來,這些油菜從種下地開始,自己每日裡都會到田地裡間去檢視,好在大家把這油菜伺候的也都很好,以至於現在每塊地裡的油菜都飽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