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話間,張大良和他爹張全以及兩個兄弟扛著鋤頭回家來了,看著他們回來,特別是看著張大良,瞥了一眼,放下錢雨涵後暗道:終於等得回來了,這下倒不用同梁氏這個惡婆子再攀談扯下去了。能忍著現在沒動手已是現在重活一回耐心變好了,或是這惡婆子再年輕個幾歲,自己只怕也是一巴掌招呼過去了,也好讓她嚐嚐被人打的滋。
被珂珂瞥了一眼後的張大良也看到了珂珂,只是轉身向一旁走去。在他心裡也是和他娘想的一樣,認為珂珂把錢氏娘仨接回去是多管閒事,他也一樣不想錢氏過的比他好。
只是他爹張全倒是笑著招呼道:“珂珂姑娘來了!”看著一旁的雨涵也喊道:”大丫也來了,你臉怎麼了?“
看著張全不知所以的問著錢雨涵,“張叔不知道麼?這是梁嬸子打得,正好張叔回來了,也有件事要問問張叔。”
“這是怎麼了?”張全,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不止老實且還是個懼內的,在家除了種地,一應的事都是梁氏做主,因著他的退讓,也才慣的梁氏氣焰越來越高。
“張叔,按理說,當初你們一家把錢大嫂和兩個孩子給趕出了家門,他們就不再是你張家的人,休書上也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張叔和大家都記不清楚了,我可以給大家在重複下那裡面都寫了些什麼,畢竟這個還是我寫出來的,我也算是見證人之一了。包括雨涵雨欣也是當做大家的面被趕出來,現在她們娘三既是出了你家門,怎麼現在你們還能對著錢大嫂和兩個孩子隨意打罵?這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會管,但是現在錢大嫂和兩個孩子住在我家裡,你們這樣打上門來,我不得不問問,這要是打傷打殘了,怎麼辦?莫非還得讓我貼看病請大夫吃藥的錢?還是你們好心以後會給她們娘三人請大夫看病吃藥?只是這樣又何必打罵趕她們出來?”並沒有因為眼前的人看著老實面善就打算退讓著不說,正是因為他的退讓,懦弱才導致了這場悲劇發展,如果他能有一點男人的擔當,不任由家中母老虎作威作福,管著老妻和兒子就不會有錢氏母女三人被趕出家門的悲劇。張大良就更不用說了,被養的和他娘一個德性,要不怎麼做的出休了錢氏的事。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才回來!誰打到你家去了?”張全有些懵了,其實在心裡已是明瞭,肯定是大丫她奶鬧得。
梁氏一聽,叉著腰蠻橫的說道:“珂珂姑娘這是上門來為那賤人討說法了,打她?我就是打了她又怎麼著?大丫是我孫女,我想打就打,就是打死了她也是我張家的事!“
被放下來的錢雨涵站在珂珂腿邊,一旁的大丫聽了梁氏的話,緊緊的抱著珂珂,小小的身體蹦的直直的,生怕現在就被奶奶給打死了。
感受到大丫的害怕,抱了抱大丫輕聲在耳邊說道:“別怕,看珂珂姐姐給你報仇。”
“梁嬸好大的口氣,可別忘了,是誰把大丫兩姐妹趕出家門的,現在又想著來認孫女,真是可笑!可惜她們現在不算是你張家的孫女了,要是嬸子真敢打死大丫,我也就能送你去縣衙為大丫抵命。”說完又接著道:“如今錢嫂子和大丫二丫跟著我住,就是我的家人,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現在大丫二丫不再叫大丫二丫了,她們有自己真正的名字了,叫錢雨涵,錢雨欣,跟著錢嫂子姓。”珂珂正說著,錢氏也走到了這個曾經住過的院子裡,正好聽見了珂珂的話,一時感動的熱淚盈眶,想著以後自己為了珂珂去死都值得了。幾步走到珂珂跟前,看著珂珂完好無損,放下了心來,看著梁氏和張大良,心裡頓覺之前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的,是多麼的不值得,還好現在不再和他們一起過了。
“兩個賠錢貨,誰稀罕得!”梁氏罵道,罵完又指著錢氏又罵道:“誰讓你這個賤人跑我家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嬸子先想想自己再罵,說得嬸子好像 不是女的一樣。嬸子不稀罕,我家稀罕,今天你都打到我家門口了,不給我個說法我也是不依的。“根本沒讓錢氏開口,珂珂慢悠悠的說道。
比錢氏慢一步的清婉也帶著人也向張家院子走來。浩浩蕩蕩一群,頗有些壯觀。來的人大多是因為珂珂出錢給村裡辦了學堂,還給孩子們出書本筆墨錢,心裡都感激著珂珂的好心,現在一聽有人上門欺負她,忙放下手中的事,就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決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去,當然也有一些純粹是為了看熱鬧來的。
特別是村長,當時自己的打算就是讓村裡的人幫著珂珂把五畝地給種了的,這還沒安排好,就聽見珂珂讓錢氏請人種地,心裡本就過意不去,後悔前幾天沒先幫她把地給種了,正在家裡和三個兒子說到時候去幫忙,還準備去給錢氏請的那三家人說下,到時候可不能收工錢,正說話間,清婉就跑上門來說讓自己快去了張大良家,簡單問幾句,立即就讓三兒子張大民去請李長生,自己則帶著兩個兒子和媳婦先往張大良家趕去。
村長三兒子張大民也是個會來事的人,往裡長家去的時候,碰到人就招呼,村裡人打招呼都會聊上兩句,於是乎凡是和張大民遇上的人都知道了,其說完還加上一句:“珂珂姑娘是個弱小的女子,又是咱們村的大恩人,可不能讓人給欺負了,大家有時間就去幫幫忙評評理。”一直說到里長家門口,進屋把事情的始末給里長李長生說了一遍,等到兩人來到張大良家的時候,張大良家的院子已經圍滿了人。
李長生走到院子邊就聽見梁氏的罵聲,以為是罵珂珂,里長李長生氣的走上前喝到,“梁氏,你這個潑婦,你再敢罵一聲,我就關你半個月的祠堂。“要不是看著她是個婦人,自己都想動手了,不說珂珂姑娘為村裡請先生來讓村裡孩子有書可讀這件事上就不允許村裡人做出欺負珂珂和不尊重她的事來,就是她什麼都沒為村裡做,兩個孤女來村裡自己也該照顧著,更何況在錢氏被休這件事上,更讓李長生對梁氏不喜。
梁氏一聽,也怕了,自己雖是在家是橫慣了的,但是一聽到里長這樣說,也怕了,也不敢再開口罵了,但是不罵不代表就能乖乖的站在那裡,往地上就地一坐,拍著大腿就高喊道:“老天啊,這是不要人活了,全村都來欺負我一家!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誰欺負你們家了?張木頭,你是不是不管你婆娘了?你要不管我就幫你管了!你們這是要把我們老張家的臉都丟完了。“村長張興旺是氣急了,張興旺和張全是還未出五服的族兄弟,按理張全還應喊張興旺一聲堂哥,當初休錢氏的時候自己就曾竭力阻止,後來非但沒阻止到,就連大丫二丫都被趕了出來,前腳把錢氏母女三人趕了出來,後腳張大良就把在外面的女人給接了回來,還帶著一個小奶娃。
張全一聽張興旺的話,再是軟弱無能也被激起了一絲血性,叫人家來管自己的妻子,自己這臉是完全的不要了,又一想以前梁氏種種的蠻橫無理,今日和大兒子兩人把錢氏和兩個孫女趕出了家門不說,現在又是惹來全村的不滿,越想心裡越氣憤,走上前去一個大耳刮子就朝梁氏的臉上扇去,“成天的攪事,你再不安分,我也休了你,讓你滾回你的孃家去!”
這一巴掌不只是打蒙了嚎哭的梁氏,也讓在場的每一位愣了一下。不過隨後大家也反應過來,張全能打甩手給梁氏一巴掌,靠的是村長剛剛的哪一番話,因為那些話才激起了張全性子裡的一點血性子,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婆娘被一個外人來管教,那不是直接告訴大家自己有多無能嗎?
張全打了梁氏一巴掌後,又轉身對珂珂說道:“珂珂姑娘,麻煩你照顧大丫她們娘三了,張叔是個沒出息的,以後我會管著大丫她奶奶,再不讓她來給你們添麻煩!”
“張叔,您不怪我找上門來就好,我從縣城回來看見雨涵臉上又紅又腫的,頭上還腫了一個大包,知道是梁嬸子打的這才過來說一聲,有什麼大家好好說,別動手,怕打出個好歹來,給大家都添麻煩。”說著還拉過雨涵道:“雨涵過來,讓你爺爺看看你的傷!”
錢雨涵聽話的站在張全面前,張全看著眼前仍然瘦弱的孫女,但卻比之前在家裡好多了,衣服也是新的,粗糙的手輕輕的摸著雨涵的小臉說道:“爺爺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和妹妹,以前你們受委屈了!以後爺爺一定不讓你奶去欺負你們。“說完又從衣服的布袋裡摸索出一個荷包,開啟荷包從裡面倒出來了有十個左右的銅板遞給雨涵道:“拿著,去買幾個糖果和妹妹吃!”
雨涵不知道該不該拿,抬頭望向珂珂,珂珂說道:“你去問問你娘吧?”雖是這樣說,心裡還是不贊同錢氏同意拿這幾個銅板,對於張全,雖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對待雨涵雨欣兩姐妹,但是上次自己去幫著寫休書的時候,也只是見著他拿著一個眼袋蹲在一邊抽著煙,錢氏母女三人坐在地上痛哭的時候,也沒見著他上前阻止,可見不只是軟弱無能也是個沒主見的,這會能辨別是非,想著去壓制住梁氏不過是被村長的一番話逼著的罷了,等大家都走了,梁氏一鬧,很快就會又變得沒主見,說不定還會後悔給這幾個銅板,以免以後麻煩找上門還是覺得不要的好。
就在珂珂心裡一番算計的時候,錢氏走上前來,把雨涵拉到自己身邊說道:“這錢我們不能要,我們已經不是你們張家的人了,自然也是不能用你們張家的錢!”說完也不管張全什麼表情,說完又對著雨涵說道:“雨涵乖,等娘掙錢了再給你和妹妹賣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