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殿,顧南琴接過清綺呈上的茶盞輕啜一口,嘆了嘆氣,木木呆呆的欒經義,也希望他終有一日能覓得良緣吧,只是顧詠德少不更事,日益耽於享樂,出家前夜他以侍奉女子受毒蠍蟄刺為樂,恐怕是受了有心之人教唆,長此以往,必定心性大變。
不知這欒氏是否會因為自己受牽連,顧南琴暗自忖度,看來,以後還得好好掰掰這詠德的性子才是。
“公主,奴婢剛才進來遇到冬溫,他說看見江相在殿外駐足,奴婢卻想,怕不是專程為見公主一面而來的吧?”盈袖見顧南琴與欒經義說和離就和離,心裡不禁為自家主子著急,良配難覓,江相對公主如此上心,若是撮合了他二人,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顧南琴思路被打斷,橫了盈袖一眼,“年紀大了,愈發沒有規矩了,江相前去天祿閣見皇上,偶然經過永嘉殿而已,被你說成了什麼樣子。”
話雖如此,顧南琴還是扶了扶頭上的髮髻,“我出去見江相一面,你們在這裡好生待著。”
“是,公主。”盈袖向清綺擠擠眼睛,兩人一齊應諾。
永嘉殿外。
“江相駐足此間,所為何事?”顧南琴行步間婷婷嫋嫋,今日她並未帶著日常覆面的巾帕,凝脂一般的臉上清晰可見三道猙獰的疤痕。
江璃看著心一緊,雖說這疤痕猶在,可到底是稍稍淡了些,“生肌膏可有按時外敷?我看這疤痕淺了些許,若是不夠,我再配。”
顧南琴看他此時如此關心自己,愈發慪起氣來。現在這般關心自己,卻連玉花愁的真實身份都要自己費盡心思去揣度,莫不是怕自己這當朝長公主為保弟弟的江山穩固去做些他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江相不必費心,傷疤的事情自然有御醫會看護。不知道今天江相來此所為何事?”
江璃聽到顧南琴明顯比平時要冷漠的聲線,心思一轉就知道她還在為玉花愁的事情生氣,只是這駐足殿外的原因,無非是有幾日不見,想看看這隻會撓人的貓兒究竟氣成了個什麼模樣。
他噎了一下,沒有回應。
顧南琴也沒忘了自己的正事,雖然知道江璃能培養出紫璞、佟和這樣的高手,武功絕對不弱,但為避免隔牆有耳,還是稍微走進了幾步。
江璃挑了挑眉,略略有些歡快。
“我出嫁前夜,詠德他……”顧南琴頓了頓,畢竟少帝行事荒誕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也有些尷尬,“他召了幾個後宮女子,以看毒蠍蟄人為樂,實在是讓我有些焦心……”
話音剛落,江璃眉峰便緊鎖起來。
還未待對方接話,顧南琴又自顧自道,“詠德生性雖然純良,但是後宮是非之地,女子口舌多,他年紀還輕,自然經不起教唆,江相是他的老師,希望平日裡能多教他行仁君之道,即便不能開疆拓土、名垂青史,做個守成之主也是好的。”
言罷,顧南琴也不管江璃的反應,慢慢掉頭進了殿內。江璃在朝中位高權重,手下能人輩出,若是有心,當晚之事,一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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