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多做。”許一生挑了挑眉,語氣平淡的道。
那模樣,無比心安理得。
秦月聽他這語氣,頓時就有些不爽了,“我又不是你家的奴婢,我為什麼要天天做給你吃?”
“那你想做給誰吃?”許一生想也不想便道。
他抬眼看向秦月,目光映著幾分寒意,“難不成你還想做給許安寧吃?”
聞語,秦月有些惱火,若是之前她還不明白許一生的心思,那麼現在她自然是明白了,許一生就是要拿許安寧對她的那一絲好感去刺激許安寧,去報復許安寧。
“許一生,我可告訴你,我不管你們家有多少恩恩怨怨,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希望你不要拿我當工具,不然……”
“不然你要怎樣?”許一生眼底沒有一絲波動,看著秦月的神色半點沒變,“否則你就要同我和離?還是要給我戴綠帽子?”
秦月一哽,沒想到這廝說得這麼直接。
下一刻便見她紅著臉道:“你不要隨口汙衊我,我同許……我同他清清白白的,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齷齪?”許一生面上露出嘲諷之色,“這個世界比我所說的要齷齪多了。”
許一生說完之後便放下了筷子,然後緩緩的站起身,秦月見了,忙道:“平姑姑給你熬的湯我給你熱了一遍了,你趕緊喝下去吧。”
聞語,許一生腳步微頓,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只聽他輕輕的道:“秦月,你是真心的在關心我嗎?”
他的世界裡沒有一絲溫暖,他已經忘記了溫暖的味道了。
他覺得世界很冰冷,他已經掙扎好久了,這種在冰冷中掙扎得太久的人,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麻木了還是絕望了。
而今天的秦月讓他莫名覺得有些心暖,尤其她做的菜讓他已經稀薄模糊的回憶漸漸的明朗起來,他曾經也是有人愛的。
一個人在黑暗中久了,即便再不肯承認,也終究是渴望光明的。
秦月只是有些擔憂他會不會著涼,到時候追溯源頭都是她的鍋,她到底就是友情提示罷了。
縱便今天許一生給她奶奶看病的錢,她心裡存了感激,但對許一生這個人的認知太過深刻,一時半會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
在她眼裡,許一生還是那個作惡多端惡劣的人,即便今兒知道了他曾經可能經過的一些經歷,她的觀念依然沒有轉變過來。
要說此時是不是真的關心許一生,說實話,她算不得真心,只能說是應付一下罷了。
見她沉默不語,許一生偏轉過身子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眸中盡是嘲弄,只聽他低低的道:“秦月,收起你的假心假意,我許一生不稀罕別人的憐憫和施捨。”
她知道他喜歡吃紅燒肉,大概是給人打聽了他吧。
他不知道她還知道了些什麼,但他知道,她對他根本算不得真心。
如果不是真心,他許一生不要。
秦月怔怔的看著許一生,不就是吃個飯喝個湯嗎?
怎麼就和真心扯上關係了?
她可沒忘記許一生提著她丟柳樹上的事,更沒忘記許一生平常對她那嫌棄又厭惡的眼神。
這廝這會子同她說這麼高大上的情懷,她表示很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