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採蘋說著就要從那坐騎上飛下去,剛剛在空中站起身來,沒有想到突然之間天旋地轉,整個人倒著懸空在天上,只見漫天的星斗在自己的腳下,那黑漆漆的大地正在自己的頭頂。竟然是白豈常直接將林採蘋抗在了肩上,活生生用法力固定住,讓林採蘋牢牢鎖在白豈常的肩膀上,林採蘋現在絲毫都動彈不得,只得讓白豈常扛著她想那杏林飛去,還好白豈常沒有封住林採蘋的嘴,林採蘋一直大喊著“白豈常!你這是做什麼,快放我下來!我要回自己的門派中去,你帶我去杏林做什麼,你不用送我了,快些回去陪你的新婚媳婦啊!你放我下來!”
任憑林採蘋喊叫什麼,白豈常都沒有任何放下她的意思,那杏林就遠遠的出現了。可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馬背上扛著林採蘋的白豈常身軀一震,好像是受了重傷一般嘴角流出血來。那黑馬坐騎有靈性一般,感知到了主人的異狀,停下來回頭看望主人的傷勢,=白豈常依然沒有說話,剩下空閒的手一揮,那馬兒就意會繼續向前狂奔,林採蘋也感覺到了那明顯的停頓,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白豈常壓抑的聲音傳來“沒有事。”接下來就一直沒有發話,只有馬兒破空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大地中,一切都陷入了沉靜中,這一夜連月光都沒有,林採蘋回頭望去,只覺得來處那深深黑暗就如同是一隻猛獸在=張著大嘴要將一切都吞入腹中。
終於是到了那杏林處,白豈常一把將林採蘋扔在地上。杏林中灰塵四起,林採蘋氣憤,被白豈常如此粗魯地對待還是頭一次,急忙從地上爬起,想要質問白豈常做了如此多到底有什麼用意,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禁制沒有了,自己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行動。反觀那白豈常,嘴角一絲鮮紅。雙眉低落,整個人都覺得那麼悲慼。林採蘋心中關心問道“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怎料白豈常根本就不領情,拿出一枚古老的玉簡來,對著那虛空之處輕輕一劃,林採蘋能夠明顯感覺出白豈常這一劃空氣中的所有靈氣全都被他所調動,遠處不知多少裡的靈氣也全都匯聚此地,就連林採蘋體內的靈氣也有些蠢蠢欲動。
白豈常這是要做什麼,林採蘋無論問什麼。白豈常全都一副不理財的摸樣,只有當林採蘋起身要離開之時,才用一隻手阻攔住林採蘋。試了多次都沒有結果之後。林採蘋反而不走了,就在這裡看著白豈常到底有什麼神通要施展。白豈常的動作不慌不亂,但是林採蘋總覺得他在搶時間一般,很著急的感覺,不知白豈常到底在做什麼又為何要如此焦急。那眉宇間都是微微皺起,難得的嚴肅神情。此時的白豈常與往日間完全不同,衣袂飄飄在這黑夜中的杏林,對著滿眼的杏花,專注的好似在佈下一個陣法。
那虛空之中終於是有了動靜,隨著白豈常的動作不斷增多。那虛空之中一個圓形的光圈逐漸顯露出來,只是還未完全成型。這時白豈常心中已經是十萬火急了。“一定要快啊!來不及了,快一點快一點啊。”突然白豈常大喊一句“採蘋,你快過來。”也不顧林採蘋是否願意,直接用法力將林採蘋拉至身邊,林採蘋剛想詢問只聽得就在林採蘋離開的那一瞬間,鱗次安排剛剛落腳的地方轟的一聲出現一個巨大的坑來,土石四濺,多虧了白豈常才讓林採蘋逃過這一劫。林採蘋不禁後怕,若是自己剛剛在那裡,一點防備都沒有,只要不死也要脫成皮。
一個嬌弱嫵媚的聲音從那黑漆漆如同野獸的大嘴中傳來“怎麼,你都與我成親了,還放不下來這小小金丹修士嗎?”白豈常也不回頭,彷佛早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依然專注於手中的活計,心中苦笑,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她會如此快醒來並且仇恨還是如此強烈,語氣依然是淡淡說道“我為何放不下她,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都已經與你成親了,還不能放過她嗎?只要你答應,從今日起她就會消失在此界中,而我與你做一世的夫妻,這樣不好嗎?錦兒。”
紅衣在這黑夜中格外顯眼,正是錦兒,身上還穿著紅色的嫁衣,眼中看著林採蘋,林採蘋對視一眼,那眼神就如同毒蛇一般,讓人不寒而慄。有些恨恨說道“是,我的心願就是與你成親,可是娶我的是白豈常根本就不是嵐語真人,而且只是短短的數十載我不要。原本我也想過,要不要放過她,可是今日我們大喜的日子,你竟然能夠拋下我來送她到修真界,你心中可有我半分!”錦兒在房間中苦等不到白豈常,神識一掃,竟然發現白豈常與林採蘋半夜在城門處,白豈常擔心不下林採蘋的安危,在新婚之夜拋下自己離開,這樣的羞辱,怎能讓錦兒看不清自己在白豈常心中的地位與林採蘋相比如何,必殺之心由此而生。
白豈常更是沒有想到原本錦兒竟然真的想要放過林採蘋,可是自己就在錦兒進入府中的那一刻發現錦兒已經恢復上一世的記憶,就連修為都已經恢復許多,未免錦兒加害林採蘋,白豈常才決定在和錦兒成親後,讓錦兒安心,才送林採蘋離開。可是林採蘋半夜時分自己就已經出了城門,要知曉,這城池中還有白豈常暗中設下的陣法在,那青蓮教的人根本就進不來,可是隻要一出了城門,白豈常的陣法也就無效了,一時心急才想著反正都已經拜過堂成親了,錦兒應該也安心一些了,就來到城門處送林採蘋,只是……沒有想到,弄巧成拙。
林採蘋在一旁聽的是一塌糊塗,根本就不知道白豈常與錦兒在說些什麼?這可是錦兒突然之間有了法力,還想要殺自己,白豈常看來也不是錦兒的對手的摸樣,這中間該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對著錦兒解釋道“錦兒姑娘,你不會是誤會了我吧,我對白豈常當真一點私情都沒有,他可能是有一點喜歡我,不過那都是笑談,當不得真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現在你們已經成親了就是我的嫂子了,都是一家人。”
“閉嘴!誰與你是一家人,永遠都不是,今日你是說什麼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這世間你我只有一人能夠存活,受死吧。”林採蘋更加是糊塗了,只是那錦兒要殺自己還是不爭的事實,急忙拿出列罡劍迎戰,錦兒根本就不見拿著什麼法寶,只是伸手一抓,林採蘋身邊的空氣都彷佛凝結了一般,讓林採蘋的動作艱難萬分,掙脫了空間的束縛幾乎就花費了林採蘋一般的法力,可就在轉眼間無數的風刀飛來,林採蘋用那列罡劍抵擋很是吃力,一個不留神,身上就被那風刀刮出許多傷口來,衣衫破爛,那傷口不停的流出血液來,痛入骨髓,卻不能讓林採蘋立即致命。
看著那錦兒陰狠的臉龐,絲毫美感都沒有,眼中竟然還有一絲笑意,林採蘋突然就明白了,先前的攻擊都只是戲弄自己為了讓錦兒出氣而已。那錦兒臉色一變,林採蘋知道她要下殺手了,猛然間這空間挪動一般,林採蘋不由自主的移向錦兒,迎接林採蘋的正是錦兒一把鋒利的匕首,還有錦兒尖尖如同野獸一般的牙齒。可是林採蘋縱然萬般掙扎也是毫無用處,只能眼看著自己一點點向那錦兒靠近。突然之間,林採蘋周身的凝結鬆開了,林採蘋睜眼正好看到是白豈常將自己拉回到他胸前,用他自己的身軀護住了林採蘋。
另外一手還是嚴肅絲毫不停頓的佈置著陣法,如臨大敵一般,不遠處在空中的錦兒更加猙獰的說道“現在這樣,她根本就不記得你是誰,對你也一絲感情都沒有,就算是這樣你還要捨命護著她嗎?”
白豈常無比堅定的聲音傳來,這句話讓林採蘋一輩子都記得“沒關係,只要我記得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