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願清晨醒來之後開啟自己的手機,自從寧漠出事開始,這幾天她都習慣了起床就看手機,畢竟不少訊息她這個當事人都還得透過媒體才能知道。
還沒等許願開啟軟體,便收到了特助張安山的電話。
“許總,出事了,出事了……”張安山語氣焦急,還帶著些濃重的鼻音。
許願深吸了一口氣:“你說。”
“之前咱們簽約的設計師,現在來公司鬧起來了。”張安山彙報著訊息,許願則聽出了他所處環境的嘈雜,想必事情如果不是發展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張安山也不至於這麼激動。
簡單洗漱,許願便乘車來到了陸氏。
剛到辦公室門口,許願便聽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摔杯子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表面裝作冷靜,許願甚至還露出了一抹十分隨和的微笑,把手提包遞給一側的秘書,緩步走入了自己一片狼藉的辦公室。
設計師中的一個也是刺兒頭,名叫吳躍,剛才摔完杯子,現在還正在氣頭上:“許願,我找了現在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你到時候等著賠錢就行了。”
“吳總監,這些設計師有名無名的可都是在你手底下辦事,現在你帶著這麼多人鬧到我這裡來,砸我的東西,甚至現在揚言要告我。可別忘了,人可是會學習的……”許願壓低了嗓子,這個吳躍雖說有些本事,可一直以來性格急躁,如果不是他的言辭歪打正著,讓廣告商投了錢,也不會被大家推舉為時尚設計部門總監。
在場其餘設計師的確都有些被帶來“助陣”的意思,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不敢說話,唯獨吳躍情緒激昂,很難讓許願不懷疑他是不是遭人收買了故意來挑事的。
一側的張安山聽到這話,立刻上前將其餘設計師帶到了一側的休息室,只在總裁辦留下了吳躍一人。
“許總,我就想問問你,現在金牌設計師說走人就走人了。我們一直被矇在鼓裡,現在才知道這訊息,你騙誰也不該騙我們啊!”吳躍伸手拍了拍桌子,先丟擲了第一個問題。
許願神色自若,勾起嘴角笑了:“如果我每一個想法和決定都要先跟你溝通,請問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被許願一句話就給噎住了,吳躍臉色難看起來。
還沒等吳躍開口反駁,許願繼續說道:“更何況,這是公司商議下來的決定,金牌設計師本身也是我找來宣傳造勢的,就算不是現在走人,也是近階段的事情了。難道到時候了,吳總監還到我這裡來鬧事,說被我矇在鼓裡不成?”
梗著脖子,吳躍嘲諷地笑了一聲:“行,我們這些小角色的確干預不了公司的決定,也沒什麼知情權可言!那我們收到的這張合同又是怎麼回事?許總現在總得給我解釋解釋了吧?”
說著,吳躍伸手掏出一個檔案袋來,遞給許願。
拿出檔案袋裡的合同,許願瀏覽了一番。
大致內容就是有人以陸氏集團總裁的名義發了一份時尚設計部門解散的合同到設計師手中,上面標註了具體的遣散費用,甚至還蓋上了陸氏的公章。
“這是誰給你們的?”許願緊皺著眉頭,這件事分明還在商議階段,包括如何跟社會各界交代,這些事都還沒有定論的情況下擅自解僱設計師,分明是有人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吳躍這時候有些蒙了,笑了一聲:“這上面蓋的可是陸氏集團的公章,許總現在問我是誰給的?那我當然以為是許總你給的了!”
他這麼想也是無可厚非,許願倒吸了一口冷氣:“吳總監,這的確不是我給你們的合同。這件事還在商議階段,公司高層還沒有做出決定。”
吳躍眨巴兩下眼睛,這時候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許願:“不說別的,這份遣散費用跟沒給有什麼區別?”
“我當然知道。”許願點了點頭,這麼小的數目,都不夠這些設計師在南城十來天的工作室開銷費用。
吳躍看著許願凝肅的眼神,現在才確認了,或許是真的有人從中作梗,這份遣散合同還真不是許願送來的。
“時尚設計部門暫時還不會……”許願嚥了口口水,本想著跟吳躍再解釋些什麼,可確被門口忽然闖入的男人給打斷。
“時尚設計部門本身就是垃圾,對陸氏沒有做出一丁點的貢獻,能夠拿到這部分的遣散費,已經很多了。”站在門口的男人一襲黑色西裝,面色淡然,甚至看著吳躍的神情還有些輕蔑。
吳躍雖說為人脾氣火爆,當然是忍不下這口氣的:“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