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搖搖頭,伸手遞了一張檢查報告到寧漠手裡:“陸源沒死。”
“啊?!”寧漠聽到這訊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檢查報告,各項指標的確是還算正常,就是心血管方面的確存在不小的問題。
祁老轉頭看著窗外,低聲道:“病危和去世這兩個訊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陸家除了外患,還有內憂啊。陸源這一生為了陸氏嘔心瀝血,甚至當年梁雨柔的命和陸氏擺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保全陸氏……”
“可,可,那陸伯現在人呢?!”寧漠有些懵了,這滿天都是他陸源死了的訊息,如果是假訊息,那豈不是遲早得被拆穿!?
祁老低下頭撿起一支鉛筆,放到寧漠面前:“陸源這個人,為了保全陸氏什麼都獲得出去,雖然這漫天都是他死了的訊息的確有些不吉利,可他的目的只要達到了,不依然還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而且,他本身就有不小的毛病,今天下午秘密出國,之後他只要不想出現,就誰也找不到他。”
“那……”寧漠緊皺著眉頭,怪不得陸庭琛從病房出來之後變了個人,不說別的,他能嗅到陸庭琛身上難得燃起的鬥志。
祁老稍稍抬起手來,低聲道:“我知道你還要問什麼,陸庭琛對傅祁說那番話,完全是為了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什麼出其不意的效果?”寧漠眨眨眼,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確是太單純了,還是實驗室這種地方更適合他。
祁老笑著搖頭:“傅祁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奇。他雖然看起來沉穩,可在心裡對和林氏的合作那是打著鼓的。陸庭琛剛從外面回來就敢對他說這種話,一定會讓傅祁產生好奇。”
“這也可以?!”寧漠眉尾稍挑,點點頭:“那您都知道這麼多了,許願的事兒也給我解答一下?”
“許願?那我就不知道了。”祁老轉過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寧漠追上前,把祁老攔了下來:“別啊老師,我這心裡沒譜啊,而且到時候出了任何事,還不得我出面收拾?”
“感情這方面的事,可不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祁老笑著搖搖頭,閃身從一側離開了。
南城陸氏。
陸庭琛回了公司便打了個越洋電話:“喂,大伯,最近的訊息你也聽說了吧?”
“啊?我只聽老二說他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還有別的事嗎?”電話另一頭的陸潺不禁勾起嘴角笑了,而語氣卻是裝出來的無辜。
陸庭琛薄唇微抿:“父親這次沒能挺過去,駕鶴西去……”
說著,陸庭琛刻意裝出了一點鼻音。
聽到這話,陸潺頓了頓,緊接著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庭琛啊,這是怎麼回事?你父親向來都有些心血管方面的問題,這忽然……”
“不多說了,大伯,您趕緊回來吧。”陸庭琛把玩著手裡的鋼筆,稍稍揚起下巴來。
陸潺終於等到了陸庭琛的這份“邀請函”,立刻應了下來:“那是自然,我馬上帶阿城一起回來!”
果然是他。
沒多說什麼,陸庭琛結束通話了電話,從資訊庫裡調取了一份資料出來,陸楓城,陸潺的一個私生子,一直都養在國外,前段時間正好藉由被陸嬋的事情影響為藉口,陸潺一出國就是這小半年。
看樣子就是把自己早就布好的兵陣給完善一下……
母親留下的那塊地,按照道理林毅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這陸家出了的內奸,看來也就是陸潺父子了。
與此同時,隱匿在南城的夜色中,周芷溪看著發亮的手機,狠狠的將手裡的女士香菸掐滅。
許願就這麼洗脫了罪名,自己策劃了那麼長時間,這一切就這麼付諸東流!?
想得美……
來到夜場,周芷溪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資訊,找到了一個正在陪酒的女人。
“艾拉,對吧?”周芷溪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穿著俗氣的女人,臉上明顯還有上次整容留下的印記,有些嫌棄的蹙了蹙眉頭。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扭了扭身子,轉頭掃了一眼包間內的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是我,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啊?有屁快放啊,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說閒話,那些老男人馬上要買單了。”
“你本來的名字叫溫綺對吧?”周芷溪聞著她身上廉價的香水味兒,不自覺地捂住了鼻子。
女人眼神暗了一下,拉著周芷溪走到一側沒什麼人的隔間:“你誰啊?問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