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也不是單純的小白兔了,敏銳的眼神一下就捕捉到了陸庭琛臉上的一絲不快,一看也就清楚,這事兒多半是假不了了。
“看來還是真的了……”陸源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歪著腦袋審視了陸庭琛好一陣:“你這副樣子到底是像誰,整個陸家上下,誰像你這樣?!”
“我陸庭琛就是陸庭琛,不像誰。”陸庭琛眸色冷冽,語氣更是帶霜一般:“要真說起來像誰,也最該像你。”
說著,陸庭琛的手不自覺地耷拉在身側,一下便撫摸到了椅背上滑落下一半的貂絨披肩,不自覺地多看了一眼,這東西明顯就是一件女人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陸源的辦公室?
陸源粗糲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瞪著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你這麼跟父親說話的嗎?!”
“你要我怎麼跟你說話?”陸庭琛緊皺著眉頭,陸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段訊息,雖說這訊息不假,可不是陸庭琛計劃內要告訴他的。
畢竟陸氏的上一任總裁還是陸源,也是在陸源手中,陸氏集團才能發展壯大到現在這個程度,被他知道了自己有要將陸氏集團的資產轉移到國外的計劃,不等於變相通知他這輩子的心血、整個陸家的根基就這麼告吹了嗎?
“老爺,您先別這麼生氣……”老李連忙上前勸阻,又扭頭跟陸庭琛說道:“老爺前段時間操心過度,本身身體也抱恙,少爺,您就別再氣老爺了。”
陸庭琛深吸了一口氣,把面前的電腦鎖屏:“那先告訴我,到底是誰給你的這段錄音。”
“這你不需要知道……”陸源緊咬著後槽牙,看著陸庭琛低聲道:“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真的像錄音裡面說的,為了那個女人!”
陸庭琛緊扣著桌子邊緣的五指指尖泛白,壓低了嗓音開口道:“爸,她是我的愛人,也是現在陸氏集團的夫人。我保護她也是天經地義,不是嗎?”
“整個集團是陸家多少年累積下來的資產?是多少人的心血和努力?你當了這麼多年的總裁,居然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嗎?”陸源聽著陸庭琛這話的意思,他還真的就是為了許願,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女人,陸家人多年來的努力和奮鬥就要付諸東流!?
陸庭琛一手撐著桌面站起身來,壓低了嗓音開口道:“你當年沒這麼做,不代表我現在這個選擇就是錯誤的。我媽的命和陸氏所有的資產放在一起的時候,你選了後者,如果是我,我會選我媽。”
“你……”陸源沒想到陸庭琛會用他母親當年的事來撕開自己的傷疤,一時間心頭氣血上湧,眼冒金星,仰身靠在椅背上呼吸都有些困難。
看著陸源蒼白的臉色,陸庭琛咬著牙,低聲道:“爸,這些話我沒跟你說過吧?你以為我當年真的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陸庭琛!”陸源顫抖著肩膀,陸嬋說的沒錯,陸庭琛倔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樣的話都敢當著自己的面講!
陸庭琛揚了揚下巴,低聲道:“我有自己的安排,不用多管。”
說著,陸庭琛順勢將座椅上的那件有些異常的貂絨披肩拿在手裡,捧著電腦轉身離開了陸源的書房。
正忙著安撫陸源情緒和身體的老李根本沒注意到這些,更別說正在氣頭上的陸源了。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陸源長嘆了一口氣,重要恢復了平靜,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虛弱起來。
老李搖搖頭,低聲道:“少爺這性子從小就沒人能管的住,原先沒惹出事端,也都是,唉,不說了。”
“都是什麼?”陸源看著老李欲言又止的樣子,緊皺著眉頭,低聲追問。
老李給陸源遞上一杯溫水:“少爺小時候跋扈的那陣子,別人說的話他都不肯聽,除了那時候比他稍大一些的小姐……不過,現在看小姐的這副樣子,也還是算了。”
聽著老李的話,陸源有些霧靄的眼神稍稍一亮。
俱樂部內。
許願上任領班的第一天,莫名的緊張讓她愁眉不展,畢竟這所有人的事都得她來安排策劃,這事兒能好做嗎?!
“許願,西區的打掃本身就不是我做的,幹嘛忽然劃給我?”
“領班,比區的酒水向來都是我直接去提的,你現在弄個什麼登記制度,到時候忙起來了根本來不及管這些好吧!?”
聽著不少人都來自己這裡抱怨,許願真是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讓全世界都再也找不到她!
稍稍抿唇,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人一個個都安頓好,許願筋疲力盡的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
果不其然,沒出三分鐘,門外又來了找茬的人。
溫泓完全沒必要讓大家都看著她,單單只是把她推到領班這個位置上,處理這些人際關係和瑣事,就足以耗盡她所有的精力,讓她根本沒有逃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