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琛,你給我出來!”陸蟬使勁兒在玻璃上敲了幾回,她今晚被冷落的狠了。
一語提高了分貝,花廳裡所有人都看過來,數道異樣的目光都投射過來,陸蟬深呼吸憋紅了臉。
陸庭琛眉頭深蹙,這才一瞬放開了手,低語道:“在這裡等我。”
他轉身出去,隔著玻璃,許尋然能看到這年紀輕輕的姑侄倆,僵硬的對峙著。
玻璃格擋了一部分的話語聲,她聽得不真切,只看著形勢似乎有點嚴峻。陸庭琛的眉眼越發陰鷙,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這是他生氣時多有的小動作。
陸蟬也脾氣憋到了某個頂點,易怒的摔了杯子,這回陸蟬的話,許尋然聽清了。
“你們陸家人可真有意思啊!”
分貝拔高了不止一個度,聽得非常清楚。
周遭的人,都噤聲了,大氣兒都不敢喘。
陸庭琛臉色陰沉極致,眼看著要發怒,許尋然推門出去救場。
“小姑姑,剛回來別動火氣。”許尋然柔聲道,一邊伸手暗自拽下陸庭琛的衣角。
緊蹙的眉心鬆了幾分,他說:“不用叫她小姑姑,她不配!”言語絲毫不示弱,不給陸蟬臺階。
在場的人,多半是跟著陸蟬來陸家的,陸氏大小姐名聲在外,卻被現任財團繼承人直指不配,落了陸蟬的臉。
單是花廳以外別處,只是陸家人時,陸蟬不在意,可當眾打臉。
她就要反駁了。
“你說,我怎麼不配?”陸蟬擰著眉心問,咬住下唇,臉色微紅。
看得出來,她喝了一點酒。
“心裡沒點數麼?”陸庭琛說,冷若冰霜的一張臉,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這是第一次,許尋然見陸庭琛這麼直接的懟人,有點過,她想畢竟是小姑姑的長輩身份,總歸不該的。
於是,許尋然又扯了一下他的袖口。
結果被一隻大手緊握,他冷聲用警告的口吻說:“陸蟬,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別讓我再看到你靠近我老婆!”
“陸庭琛,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陸蟬氣懵了。
“庭琛,怎麼和你小姑姑說話的!”一道渾厚的嗓音響起,氣質的中年男人走來,手裡握著兩顆巨大的轉珠,是陸氏的長子,庭琛的大伯父——陸潺。
標準的國字臉,眉濃眼寬,儼然的沉熟穩重,臂彎裡挽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兩人看起來年紀相仿,正是陸家大太太——陳敏鏵。
陳敏鏵說:“庭琛,蟬兒好不容易回次家,和氣一點。”
當下著實有點尷尬,陸庭琛冷笑一聲,“頂著陸家大小姐光環一天,就請你安分守己,別越線!”
話音一落,陸庭琛拽著許尋然離開人群,哪怕是大伯父陸潺在身後呼喚,他也充耳未聞。
此時,二樓的花廳護欄邊上,陸源坐在輪椅上歇腳,旁邊的常侍的僕人問:“二先生,下去嗎?”
“不了。”他捻動掌心的轉珠,另隻手掰動輪椅的扶手,“儘快上餐,吃了都打發走。我累了……”
“是。”
陸蟬留意到樓上的目光時,抬頭轉瞬間那道影子已然離開。
她漲紅了臉,多年後第一次歸家,陸庭琛就這麼毫不客氣,心道那個所謂的許尋然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助理撥開人群,好不容易擠到陸蟬跟前,“小老闆,有大事。”附身貼耳的小聲道。
“去偏廳。”她沉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