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對江城藝術學院的一百五十週年校慶非常重視。不僅對彩排進行了嚴格保密,還請了社會知名人士來校走訪。
除了藝術界的大佬們,還包括一些和藝術學院有利益往來的社會名流,名單上就有外包了藝術學院校醫院的江城醫藥業巨頭霍啟封。
霍啟封本人這段日子身體不好,為了表示誠意,他的長子霍明朗代其出席。
這原本不過是換個人的事情,再說皇太子遲早是要登基的。眼瞅著當下霍啟封就要不行了,趁早巴結霍明朗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讓校方大跌眼鏡的是,霍明朗的出現在學校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霍家代表換人的訊息不脛而走。早就打探好了訊息的女生們凌晨就開始排隊,以在保安拉出的警戒線最近處佔據有利地形,蹲守近距離接觸霍明朗的機會。
適時晚上十一點,正是寢室的熄燈時間。
丁艾看著對面空無一人的吳羽芃和李一一的床鋪,她邊收拾邊問一旁準備睡了的李朵:“她們人呢?”
李朵推了下眼鏡,臉色平靜道:“你不知道?”
丁艾莫名:“知道什麼?”
李朵不語,只是盯著丁艾的神情半晌,這才緩緩開口:“看來你真的不知情。”
李朵說:“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情,你真沒背景?”
“啊?”
這什麼和什麼。
“可你能去校慶演出……還是說,你的背景太硬,硬到對這種事情沒必要上心。”
李朵的聲音很小,彷彿是喃喃念給自己聽的。
丁艾哭笑不得:“硬也好,軟也好,那都是既定事實。演個出怎麼了,一個個跟我吹鬍子瞪眼的。”
李朵搖搖頭:“關鍵不是參加演出,而是演出之後根據節目所進行的評選。”
“獲得一等獎的人可以獲得在六大藍血品牌2020年的新品釋出展中展示一件自己作品的機會。對於一個在校學生來說,這是可遇不可求,不,是發生機率比奇蹟還要小的機會。”
“藍……什麼?”
李朵皺眉:“連什麼是藍血品牌都不知道,你真的是藝術學院的嗎?”
丁艾“噗嗤”了聲,“上藝術學院也不是我樂意的,還不是我家裡人強摁頭。要不是她們非惦記著我要有個大學文憑,誰稀罕來上大學。”
這話丁艾憑藉她這些年和秦歌好鬥智鬥勇的豐富經驗說出來,無論腔調神態,極有感染力。
果然,李朵被丁艾的這番說辭說服了。
她收回了看丁艾的視線,淡淡道:“羽芃和一一去排隊堵人,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丁艾沒太明白排隊堵人是個什麼操作,但她更關心的是:“你怎麼不和她們一起去?”
李朵摘了眼鏡,丁艾這時才注意到,李朵右眼相較於左眼沒有絲毫神采,左眼往上,被劉海遮住的部位,有道淺淺的疤,似乎年代很久了。
李朵不以為意地笑笑,丁艾第一次在這個一向情緒穩定的女生臉上,看到了一瞬間有些幽怨且嘲弄的情緒:“去了又能怎麼樣,即使真的排到了前面,也輪不到我。”
“……”
第二天,藝術學院專門用來迎賓的南門果然人滿為患。
當穿著裁剪利落的黑色手工定製西裝的高大男人從車上出來的瞬間,丁艾在宿舍都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女生們的尖叫聲。
校方領導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額頭冷汗直冒。生怕這些不懂事的學生們觸了皇太子逆鱗。
霍明朗倒是臉上一直掛著溫雅的笑容,還偶爾抽空向異常熱情的學生們打招呼。
對於習慣了眾星捧月的上位者來說,這種場面習以為常。
而本身作為一個極有魅力的英俊男人,這種充滿荷爾蒙的躁動更不會給他帶來太多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