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艾笑:“不是有你們麼,”她輕笑:“不用兄弟們動手,你叫人去給特警司的人,送個信。”
那月牙似的眼微眯著,可背光的身影卻漏出些冷銳的殺意。
四長老忙不迭應聲。
想來九幡十四路稍微資歷老點的,誰不知道抱石頭的生意是大掌櫃的逆鱗。
果然,只見丁艾嘴角的笑已經帶了點嘲弄的意味:“叫人把趙瑜看死咯。”
“看死咯,我來親自會會。”
但凡習武之人,講究勢先於行。
能給人壓迫感洶湧彭拜如巨浪覆於頃刻間,那已經是極上的修為。可即使如此,卻也比不上眼前少女如針芒匯於一芥子中的威懾力。
修為如四長老都冷不丁被丁艾一瞬間洩露出的威壓震懾得腦後一涼。
定了定心,老者看著丁艾的神色,心中驚疑又起。
他忍了忍,還是問道:“大掌櫃您,近來身體如何?”
丁艾微怔,那張陰影處藏著戾氣的臉,聞言露出了些許漫不經心。
“好著呢。”
她輕聲道:“最近無所事事瞎混著日子,應該能比預計的活久一些。”
四長老皺眉:“您可別說傻話。順子已經在找人做研究,相信——”
“得了,”丁艾打斷他,伸手拍了拍老人肩膀,笑笑:“放寬心。我這麼一年輕人自己想得開,用不著四伯你安慰。”
“……”
丁艾擺擺手:“就這樣吧,我出去看看。那趙二就是個缺心眼,可別再簡三哥面前漏了陷。”
眼瞧著那纖細的背影慢悠悠走遠,四長老目光炯炯的雙眼中浮現出複雜的憂鬱來……
趙家雖然走上了下坡路,脫離了趙家的趙二倒是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光庭院裡這一步一景的精心佈置就看出了庭院主人的講究。
丁艾也沒想到她隨口一句“表姥爺”六十大壽,趙二還真上路子地給弄了個壽宴出來。
壽宴辦得像模像樣,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可憐丁艾被吵得頭疼,晚上酒席她拎了瓶酸梅湯,半路就離了席。
偏院裡四下無人,院中有棵粗大的桑樹,枝繁葉茂,靜靜立在月色中。
丁艾看著夜幕中一輪皎月,莫名就想到了簡天祁的臉來。
等眾人發現丁艾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場了。
趙二原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偏偏礙於不方便暴露丁艾和四長老的身份,他委屈得一個好友親朋都沒撈著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