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侍衛統領,現在的禁軍總統領,恭敬地低下頭來,道:“皇上請放心,廢帝哪裡臣已經派最忠心的屬下把守著,任憑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不能跟外面有任何的聯絡的!”
說完,他的心裡也是不免有些惴惴,以前跟著男人做事什麼都好說,現在的上司竟然是一個女人,有時候就是他這個被戰王殿下親自指派的臣子都是有些摸不著她的脾氣。因此,說話總是時常想要留一個心思。
但是,他本身卻是個直率的,沒有什麼彎彎繞心思的人。
以前的風疏狂也正是看中他的這一項優點才命他統領剩下的侍衛們,並且在新的朝廷組建起來之後擔任了新的禁軍統領。
可是,他的煩惱卻是就在這裡,總也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說出來會讓這位女主子怎麼想!所以,心裡面,總難免有些惴惴不安,說完一句話之後總要聽見主子的下一句話沒有生氣這才安心。
五公主,現在的新皇陛下,回眸有些無奈地看了這位忠誠的屬下,搖頭道:“我還沒有說你什麼呢,怎麼就這麼一個態度,讓人家看見了豈不笑話!”
說完,面上含笑。引得周圍的太監、宮女們都是不免掩口輕輕取笑。
可憐這位侍衛是個直心腸的人,在這種情況之下直接給弄成了一個大紅臉,呶囁著什麼話說不出來,只是吞吞吐吐道:“臣,臣……臣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
五公主忍俊不禁,連忙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拿你來說笑了,走咱們也過去看看去。”
說完,帶著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們就要走,李統領弄得沒有辦法,只得紅著臉跟上。心中略微有些羞愧和惱怒,暗恨自己怎麼這麼不禁逗,也恨皇上等人也太不正經了。
新建成的皇宮之中,一切百廢待興,那些觀賞性質的樹木都還是光禿禿的一個杆子。
這既是前廢帝風雲澈如今蝸居的四合院落,樹木光禿禿的,只在頂尖上面留著一簇嫩黃的芽子,整個院落也是黃塵僕僕,風一吹就愁雲慘淡,看起來和數九寒冬是差不多的一個調調。寒冷的風吹過光禿禿的院落,院落的上風是一塊兒巴掌大小的蒼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的雲彩,色調萬年不變。
風雲澈抬頭望了望那萬年不變的蒼藍色的天空,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嘆氣了。嘆氣歸嘆氣,但是心目之中累積的仇恨卻是更加的強盛了起來了。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風疏狂是如何用嘲諷的語氣對他說,他並不適合做一位掌管大局的皇帝,只適合做一個自私自利養尊處優的皇子!
當皇子成為了皇上,風疏狂才過來跟他說什麼適合不適合的事情,簡直算得上過分。
而且,更令他氣憤無比的是,風疏狂竟然一點兒都看不上他,寧願讓一個什麼都不懂得的黃毛丫頭做皇上,都不讓他繼續做皇上。
說什麼得民心者得天下,在他看來,風疏狂等人也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幫助他們管理朝廷的傀儡罷了。待到某一天,他們在外面混不下去的時候,再回到這裡來還能有一個安身之地。
所以,讓五兒成為皇帝的做法,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公無私,還不都是他們在說嗎?
風雲澈連連冷笑,只恨得牙根都開始癢起來了。
這時候,五公主也是帶著眾人一起走了進來,看見他正坐在屋簷下面邊曬太陽,便是一臉憤憤的模樣,也是清楚眼下他恐怕正在憤憤不平了。
五公主看見他竟然這般不知悔改,也是搖頭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在這裡這麼多日子了,思想上面會有什麼改變呢,看起來也不過是我自己多想了。”
風雲澈這時候,也正好聽見了太監們的通報,“皇上駕到!”
但是,他聽見歸聽見了,卻是面對一個黃毛丫頭,一點兒起身行禮的架勢都沒有。依舊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之中,對著太陽,斜著眼睛瞧她,冷哼一聲道:“怎麼,今兒心情不錯,所以到這裡來跟皇兄擺譜了呢,是吧?不好意思,恐怕你這位女皇要白跑一趟了。”
“大膽你——”李統領氣得不輕,眼前這人竟然一點兒都沒有什麼敬畏之心,簡直該殺!
說著,他一怒就要拔出腰間佩戴的長刀,卻是斜地裡伸出來一隻雪白的手,給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