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銀色的冰冷劍尖刺穿了滄瀾的胸膛,鮮血順著他不甘的視線緩緩地流淌下來。
這一支劍本來應該刺中墨堇年的背心的!
“滄瀾……滄瀾?”墨堇年處於巨大的迷茫之中,一步向前接住了滄瀾的軀體,但是滄瀾的體重超過了她的預期,因此,在接住他的身體之後她也是不由得一起倒下來。
她抱著他的身體跪坐在地,有些不能理解一向是坦然自若的滄瀾為什麼會為了她擋下那一劍。她看著那涓涓流淌著鮮血的空洞,情不自禁地問出聲音來:“為什麼?”
“為什麼?”滄瀾重複著她的問題,也是不由得笑出一聲來,去看蒼藍色的天空,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時看見劍,就不由自主地移過去了。你說這是為什麼?”
他又將疑惑拋回給她,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只得埋首在他的衣服裡面大顆地落著眼淚。
但是,現在還不是流淚的時候。在悲傷過後,一切的仇恨都似乎要找一個宣洩的出口,她憤怒地會轉過頭,看向現在還圍攏在身邊的黑衣侍衛,憤怒與仇恨讓她的面容扭曲。
“呀……去死吧!”她怒喊一聲,拿起掉在地面上的黑色匕首就要朝其中一個人的胸膛扎去。
但是,這個時候她身後突然有人抬起了手中的劍柄,咚!敲在了她的頭頂上面。
墨堇年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失去理智當中捱了這一記敲打,只得不甘心地昏倒下去了。昏倒之前,她只看見那個可惡的風鈺翼慢慢地向她走來,在她面前停下來冷笑:“帶走她,其他人解決掉!”
那些黑衣人對此哪裡還有什麼異議,只是齊聲回應道:“是,大皇子。”
帶著不甘心,帶著不情願,墨堇年終於是眨了眨眼睛昏迷了。
當意識漸漸散去,她似乎正在離開這具軀體,靈魂不由自主地飄向虛空。那裡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上面只有無數的星辰點綴著,毫無生氣地閃爍著暗淡的光彩。而在那暗淡的光彩裡面,她似乎聽見了圓點渺茫的呼喚聲音:“堇年……堇年……”
圓點究竟到哪裡去了?
搖搖晃晃,搖搖晃晃,吱吱呀呀,她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正是對面的曹格關切又有些疑惑的目光。他坐在她的對面,背後靠著那些木質的柵欄,正在收回搖晃她的手掌。
他的目光關切、疑惑,又有一些的冷漠,畢竟他們還不能算作是朋友,這個時候被牽連然後被捉,估計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是如此的表現了吧!
“你醒了?”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起伏,也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墨堇年看了看周圍不住移動的山野風景,走在囚車周圍沉默的黑衣人的身影,也是略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來。但是,她到底是非常不習慣自己這般呈現給人的虛弱狀態,掙扎著坐了起來,“醒了。”
但是,頭痛欲裂,這讓她在醒過來之後坐起來之後,也是忍不住頭顱後仰閉目忍耐起來。
曹格也還是望著她,也十分體貼地向她介紹一下目前的處境:“他們捉了我們,似乎要去一個地方。”
墨堇年頭痛欲裂,這時候也幾乎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體會這些話,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這樣啊。”
曹格點了點頭,鼻腔裡面笑出一聲道:“似乎正是這樣。”末了又是問了一句:“傲元國在什麼方向?”
墨堇年現在是有問必答,也是無關緊要地回了句:“紫薇學院在傲元的東南面,傲元在紫薇學院的西北面。”
曹格聽了點點頭,隨後就沿著囚車外遠離的方向放遠了目光,“嗯,這就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我們正在前往傲元國的方向。”
墨堇年這個時候才是睜開了眼睛,她現在幾乎搞不清楚狀況和方向,此時聽了話也相當驚訝。她根本不會懷疑,一個紫薇學院的高手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之下會搞不清楚最為簡單的方向問題。
那麼,如果他說的沒有錯誤,那現在她們的方向難道真的是傲元嗎?
比賽,任務,魔獸,風疏狂,此時此刻都在離她們遠去,現在,她只是囚徒。
她現在還有心情跟曹格說話來轉移對疼痛的注意力,笑一聲道:“你看起來似乎絲毫不驚訝!”
是啊,對於一個被擄走離開自己生活的地方的人來說,曹格的這個反應也著實太過於平靜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