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堇年所驚訝的並不僅是對方竟然會是風鈺翼的屬下管事的大太監,雖然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身份也就意味著這件事和身為大皇子的風鈺翼再也擺脫不了關係,而且說不定還是他們聯手在搞陰謀。
但是,看風疏狂突然變得有些遲緩不明的神情,也是有些意識到恐怕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並不像是他口中僅有的幾句話。
“葉太監,風鈺翼身邊負責管事的大太監……”
“小時候,他救下過落水的我……”
他的心中是否也是有些疑惑呢,畢竟對方是屬於風鈺翼的人,而他和風鈺翼從出生在皇家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此生不會是尋常人家的兄弟,不會兄友弟恭,會是一生的對手。
為什麼,那個時候明明對方可以看著自己淹死的,而自己淹死了也怪不到任何人頭上,為什麼又出手相救呢?
風鈺翼呀,風鈺翼,你明明什麼都沒有變化,卻為什麼在長大之後會為了那個位置變化得如此不近人情呢!聯合了一方不知道是怎麼一個來歷的人,圖謀的又會是什麼東西或什麼事情呢!
風疏狂的腦子裡面,現在是打了一腦子的問號,也著實有些搞不明白了。他看著葉太監緩緩地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走近,跟前站定。
道:“葉公公。”
葉太監也對著他微微地一躬身,笑容滿面的竟然還是如同更多的時候在皇宮當中見到時候的模樣,恭敬地對他行禮,喚一聲:“戰王。”
風疏狂眯起眼睛來,微微斜視著,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末了,他終於冷冰冰地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在皇宮裡面和風鈺翼待在一起的嗎?又為了什麼會參與到這裡面來了。
葉太監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與不解,但是他只是和煦地微笑著,微微躬身,不急不緩回道:“戰王爺,您不是都已經看見了嗎?”
風疏狂眯起眼睛,用側面看他,冷聲道:“是風鈺翼派你來的?”
葉太監謙恭地保持著上半身前傾的姿態,恭敬道:“是。”
風疏狂道:“為什麼?”
葉太監又是不說話了,一旦他不願意回答問題的時候,就是這般微微地笑著,末了總是要尋一個由頭來轉化話題的。
風疏狂深知他這一個特點,此時此刻也是專門撿那些能夠得到回答的話來問:“他們這群人在傲元國我從來沒有見過,到底從哪裡來?是屬於什麼勢力的,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和風鈺翼勾結……”
葉太監恭敬地一一聽完,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才是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戰王爺,可曾聽說過幽州大陸與蒼茫大陸交錯地帶的戰狼家族嗎?他們素來以修煉秘術、搶奪珍寶而聞名於世的。”
他看了一眼站在風疏狂身邊兒的墨堇年,接著道:“這一次,就是接到了一個任務,為了還神石而來的。”
他又道:“戰王與身邊的這個女子的關係近來非同尋常,當日竟然請得動第一神醫重華為之醫治足可見對其的重視與厚愛。想來,戰王定然不會輕易地就將這個女子交給他們。”
“而戰王,這些年以來,可是整個傲元國第一位封了親王的皇子,身後坐著右相大人,又頗受皇帝陛下的寵愛。大皇子的才能不及戰王殿下,又從來沒有什麼機會可以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現一番,眼看著戰王殿下獨獨佔去了皇帝陛下全部的寵愛,又怎麼能夠甘心呢!”
“所以,在這些大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大皇子就已經決定要和他們聯起手來除掉你了。”
葉太監說完了,竟然不閃不避,依舊微微笑著用一種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穩定態度望著風疏狂,就像是以為仁慈的老者一般。
風疏狂張了張口冷道:“你倒是爽快!”
竟然在當面鑼對面鼓的時候不閃不必,將風鈺翼兄弟之間的齬齷說了個底兒掉。甚至是理所應當一般的態度。
顯而易見的兄弟分歧,皇家皇位的爭端,兄弟鬩牆等等。
風疏狂這一句話,無話可說,也是在嘲諷,卻不知道自己一下子有些紛亂的心裡面到底在煩亂個什麼,嘲諷個什麼。
他一直都是知道風鈺翼對於自己不大看得上,也著實嫉妒,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大起膽子來膽敢跟外人聯起手來。
是以,此時此刻,他看向葉太監的眼神也真的是複雜!
葉太監道:“是呀,如今再隱瞞下去也已經都沒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