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荼蘼平時伶牙俐齒,唯獨對祖父,總是反駁不來。想當年在現代,夜貓子比比皆是,怪不得醫學比古代發達多了,但病症也更多呢。
春荼蘼暗歎了口氣。
說起來,在設計打發走春家大房和二房後,韓無畏也回了范陽縣,但與春荼蘼的信件來往沒有間斷過。雖然,說的都是些沒有營養的閒話,但一來一往的,兩人親近不少,甚至春荼蘼都習慣了通訊與他遙遠的存在。她也曾經想過,如果韓無畏真有打算泡她,無疑,他有個成功的開始。但是她不想像紫霞仙子那樣,猜得到開頭卻猜不到結局,除非有正妻之位,除非承諾沒有妾侍,不然她不會為一個男人折腰的。
但春荼蘼不同,她有能賺大錢的一技之長,可以生存得極好。她生活在開明自由的異時空大唐,儘管有些困難。但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有縱容嬌慣她,卻又能為她遮風擋雨的濃濃父愛與親情,所以她更加幸運,雖然在古代,也可保留著現代的靈魂和思想意識。
所以,如果不是為了愛,別說和韓無畏了,任何男人想和她成就姻緣都很困難。
“三更。”春青陽在孫女的折磨下,現在也學會了討價還價。
她用了三天時間反覆研讀卷宗,找出其中的疑點和模糊點,又用五天時間跑到倪府,在徵得同意的情況下,跟全府三十來個僕人分別談話。其實,不如說聊天更確切些。那些僕眾開始時還緊張,外加上一點好奇,畢竟狀師給人的感覺就是為惡的,女狀師更是第一回見到。可是春荼蘼的問話技巧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她本身的長相和氣質又給人溫和無害的感覺,所以大家漸漸都放鬆了,說了不少與案件有關或者看似無關的八卦。
當然,陰謀詭計什麼的,她少不得也用了一點。至於大萌和一刀,她也列了疑點,叫他們外出調查取證。這兩個跟她的配合已經非常默契,算得上是合格的調查員了。
她習慣了被注目,習慣了身處眾人的目光聚焦之下,也習慣了成為或者感激或者憎恨的中心。她更有秘訣,只當這些人是西瓜就好了。
德茂折衝府得到借人的請求,知道是春荼蘼打的官司,特意派了春大山帶了隊來。自從潘德強因春大山而辭職,還捱了八十家法棍,加上韓無畏對春家表現出的態度,在軍府湧動的暗潮中,春大山的明顯行情看漲。
春荼蘼回神,眼神快速掠過目力所及之處。春大山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外圍 。令她感覺莫名的安心。大萌、一刀和小鳳守在兩班衙役之下,準備隨時保護她。深深吸氣,她真喜歡公堂上這種莊嚴肅穆的感覺,令她的心肝都發出顫抖,分泌著不可抑制的興奮。
按慣例,開始由官方發言人,也就是主薄大人宣讀相關的案件事實與基本細節,以及涉案的相關人等。因為本案沒有民事原告,而是按刑事案來處理。相當於現代的檢察機關提起公訴案件。只是古代法律不健全,立法、執法和宣判權利混淆,所以破案、抓捕、公審,都由縣衙一手辦理了。也就是說,春荼蘼要駁倒是官府、對手也是官府。
眾人的目光,包括春荼蘼的,都向尹源望去。
見到他這欠抽的模樣,無知之人還有幾分佩服,但春荼蘼卻氣得冷笑。若非應下竇命令的差事,若非謹守著身為狀師的本分,若非在現代做律師時見過太多極品傢伙,她恨不能給他一記窩心腳,或者轉身就走。
有那麼一瞬間,春荼蘼真想撒手不管。可她到底是有職業操守的,只能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滿和厭惡,上前一步,聲音清亮地道,“民女有疑。”唉,這就是當律師的痛苦,因為誓要服從於法律,所以要忍受很多。
“確認本案的犯罪嫌疑人為尹源尹先生,所依託者,均為推論,並無法確鑿的事實。”春荼蘼慢慢踱步到公堂正中,就像站上獨屬於她一個人的的舞臺,“若推論可做為證據,那據民女調查,有一人比尹先生還要可疑。”
只是當時,她說音才落,公堂下就炸了禍。
可竇縣令等不了,驚堂木拍得啪啪響,大叫道,“肅靜!肅靜!”聲若洪鐘,蓋壓全場。
“倪府忠婢,秋葉。”春荼蘼說著,目光向公堂左側望去……有話要說………
不過實話說,能與讀者有這種互動,真幸福。省得我自個兒講得雲裡霧裡,大家卻木反應。不過這個案子是簡單小案,無深挖意義,以後有大案時,再請大家一起猜結果,有複雜案情再有獎競猜。
感謝……打賞的寶光四射和氏壁
感謝狐狸精的死黨(兩張)、貓打滾、熊貓愛頒佈……闇凌……呂寶寶1977打賞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