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想劉芬既然已經回覆了以前糜爛的生活,她不可能很早就爬起床來,因有此一說。
這時劉芬果然面部露出失望之色,沒有再說話。
宴會繼續進行下去,雖說不談正事,但因為張笑天扮作的是一個只知道做買賣的商賈,話題始終在這方面詳談。
當董卓問起冀州的情況之時,張笑天把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全盤脫出,輕鬆地應對過去。最後是賓主盡歡。
宴後劉芒借辭送張笑天回去,與他共乘一車,乘機秘密商議要事。劉芬後的第二個危機到來。
車子緩緩離開大門,這時劉芒立即扳起臉孔,冷冷道:“是哪個想出來的餿主意,竟要把一千輛馬車的必需品,送給朝廷?”
張笑天聞言心中好笑,隨即淡然道:“當然是袁公的主意。”
此刻劉芒的臉色陰沉起來,雙目厲芒閃閃,冷然看著張笑天,沉聲問道:“你真的是那張世平嗎?”
這時張笑天故意壓低聲音道:“當然不是,真正的張世平的確有返回長安之心,早被袁公處死,還抄了家當,這一千輛必需品只是他一小部分的家業。”
“我只是讓你們派人來奪取落在董卓手上的《魯公秘錄》,為什麼現在卻大張旗鼓來到長安,如果有起事來,說不定連我都會被牽連在內。”劉芒這時不解的說道。
此刻張笑天從容的回答道:“這是袁公的奇謀妙計,要知朝廷經何家一役之後,元氣大傷,外強中乾,
說不定會便宜了相近的其他州郡,袁公見可以有所圖謀,所以改變策略,希望公子能取而代之,那我們便可不費一兵一卒,置長安於版圖之內了。”
劉芒聽聞渾身一震,雙目立時喜色閃動,失聲問道:“君父真的有這種想法嗎?”
自從抵達長安之後,他的權勢與日俱增,但心情也是矛盾之極。
袁紹的原意是要他控制住劉辯,好以朝廷之力牽制著各個州郡,哪成想被董卓給鑽了空子。但人非草木,經過這十多年的長期居住在長安,劉芒不由對朝廷生出歸屬之心。不過這隻能是空想一番,他仍然是被冀州遙遙控制著,那種感覺絕不好受。
但假如他能篡奪那董卓之位,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局面了。人望高處,這正是劉芒心中的夢想。
張笑天見他神色,已知怯中了對方要害,於是加重語氣道:“小人怎敢欺騙公子,這次隨小人來此的戰士,
均是第一流的好手,稍後還有數千人借辭運送必需品,只要能除掉董卓,長安那就是公子囊中之物了。”
劉芒聞言大喜道:“原來如此,待我回去想一下,看看應該如何進行計劃。”
隨即探手搭著他肩頭,湊到他耳旁低聲道:“如果我真可以成為這長安的主事人,必不會薄待先生。”兩人對望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那當然是為截然不同的理由而開懷。
回到前身為渤海王府的華宅之後,趙雲對張笑天說道:“那劉芬對五弟你很有興趣,小心些為妙,好色乃是大忌,那女人和你以前關係親密,如果在有接觸,包保能從感覺上揭破笑天你的真面目,只是氣味這項,便隱瞞不過她。”
張笑天聽聞心中大懍,暗生警惕,說實在的,他對劉芬仍然相當有興趣,卻沒有想過會被劉芬‘嗅出’真相的可能性。
張笑天隨即笑道:“幸虧我扮的是個只愛錢帛不愛美人的痴人,就算她對我有意那也沒有用。”
於是各人商議了明天要做的事情之後,回房睡覺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張笑天脫下面具,躺到榻上,在思潮起伏之下,無法成眠。主要還是因為劉芬。
這個曾經兩次背叛他的女人,顯然對他仍然是餘情未了,否則不會因自己這個痴人,從而勾起對他張笑天的思念,併產生出興趣。
此時在他的心中湧起了說不出的恨意,那或者是出於對她的嫉恨,又或是純粹報復的念頭,這時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戴上面具之後的樣子絕對算不上英俊,膚色有著曝曬後的黝黑,可是配合著他的身形體魄,卻總有股骨子裡透出來的魅力,
尤其是改變了眼形的眸子,仍是那麼閃閃有神,充滿攝人的魅力。
接著又想起貂蟬等人的情深義重的嬌嬈,在思潮起伏之下,更是不能入睡,索性起榻到一旁按照張氏太極心法打坐。
不一會便心與神守,睜眼時已天色微明。
張笑天這時匆匆換衣,戴上面具之後,出廳與趙雲和何寶會合,一起出門。
典韋、呂布還有劉備在別館留守,沒有隨他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