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動著院中的青竹,檀木製成的廊簷之上懸掛著一隻小巧玲瓏的玉質風鈴,風過留聲,每一聲都清脆叮鈴。
奢華的外表之下卻有一個素淨的小院,東山之上的醴泉的泉水透過半削的竹管接引到了小院的籬笆之中的一塊圓石之上,圓石之上經歷流水長年累月的侵蝕,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水窩,流水在水窩之中彙集,然後,再從石窩四散而出,灌溉著竹籬裡面的花花草草,還有那株盤根虯結的古梅樹,以及依附在它身上的正開著紫色小花的美麗藤蘿。
穿過竹籬小畦,是一個小竹樓,離地一尺之上鋪著普通的松木地板,四周用青翠的苦竹圍繞,屋中是一張檀木製成的四方桌,木桌靠著竹窗,桌上有著一個樟根製成的茶盤,茶盤上放著一套白瓷茶具。
桌邊有著一張虯龍的太師椅,一個白衣青年就那樣的坐在了桌邊,手裡端著一盞白瓷茶杯,杯中水汽繚繞,青年的臉在霧氣繚繞之中若隱若現。
下首側立著一個人,人影躬的很低,似乎在聽著訓誡。
“話都帶到了?”輕飄飄的話語似乎沒有絲毫的重量。
“回稟主子,都帶到了!”不見絲毫動作,表情也隱藏在了躬著的腦袋之下了。
“嗯,那就行!”話語依舊輕飄,不見讚賞,也無責怪。
“主子,那我們是不是動手抓了那兩個人?”男子提議道。
“嗯,我問你了嗎?”語氣略帶加重,不過依舊能聽出其中的雲淡風輕。
“奴才不敢,只是三天之後,我們就需要等他的國家答覆。屬下這才斗膽……”後面的話語已經說不出口了,他的身子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整個人都跪在了地板之上,身體出現下意識的應激反應,冷汗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青年就那樣的看著窗外的竹林,聽著廊簷之上的風鈴聲,對一切都似乎似若未覺。
“這次就小懲大誡吧!再有下次,你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語氣輕飄,身上的凝滯感也已經消失,可是男子依舊不敢起身,整個人跪伏在了松木地板之上,鼻尖繚繞著一股木脂香氣。
“是,奴才知錯!”
男子忽然閉上了眼睛,嘴裡說道:
“起來吧!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換個人,我也會不適應的。男子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換個人只是會不適應一段時間,但也不是不能換。
“還有,這件事情有人會去做的,不用我們出手,不過,我們可以背後推一下,記住,只是推一下,其它的,什麼都不用做,看著就好了!”青年平靜的說到,不過眼中已經開始風雲激盪了。
“請主子示下!”男子依舊躬著腦袋。
“將訊息瞧瞧的透露給魔黨,他們會有興趣的,不過,皇的人是不能夠輕易動的啦!就看他們能不能夠承受皇的怒火了。
不過,密切監視,她們不能夠出現任何的閃失,如果,有絲毫的損傷,你就不用來見我了!”青年語氣忽的嚴厲了起來,男子的後背卻已經汗流直下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是,主子。”男子說著話就準備退了出去。
“等等,這件事情做的隱秘一點,最好讓人看出來是秘黨告訴魔黨的,當然了,不能夠讓人看出是我們做的,知道了嗎?”男子說完又提起了茶壺,給自己添了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