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來自大陸各地而出不了城的人,在這冠香樓之內聊得是熱火朝天。彷彿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親眼看到的一般,有的甚至因為意見的不統一,而掙得面紅耳赤。
他們卻不知道,在這冠香樓之外一牆之隔的巷道之中,正有一個衣衫襤褸,頭髮蓬亂,滿臉塵土的老者,在那牆角依偎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乞丐。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巷道中來來往往的人群,似乎也根本不在意這髒亂的老者。
或者說,那些人根本看不到這老者的存在。
老者似乎一直都在聆聽冠香樓之內的聲音,又或者說,他在聆聽整個城市的聲音。
而當他聽到“無極宗”這三個字的時候,他那微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那渾濁的雙眼之中,竟射出了可怕的精光。
不過,這道精光也只是閃而過,隨後他便再次閉上雙眼,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此人正是出現在隱香山,並且將隱香山的山門以及護山大陣給一掌轟碎了的葉青池。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南二城不是已經能開啟了護城大陣了嗎?任何人只要接觸到大陣,大陣必然會產生反應,更別說穿過大陣而來到城內了。
這點,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來到南二城之後,並沒有立即前往城主府興師問罪,也沒有在城中鬧事,而是來到這南二城生意最好的地方,聆聽這些人都在聊些什麼。
這哪裡是像一個要給兒子報仇的人,這分明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乞丐。
老者沒有離開,繼續在這裡傾聽,而冠香樓之內人們如同流水一般來了又走,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南二城封城,以及南二城封城和隱香山大的關係,彷彿成為了永恆的話題,從來沒有停止過議論。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天都黑了。
城主府中等待著葉青池到來的人們,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按說這是好事,但是,無論是葉澄還是君悅城,都無法保持淡定。
越是這樣,他們的內心就越是緊張,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時刻保持緊張的情緒,會讓人十分的辛苦。
於是葉澄便對君悅城說道:“城主大人不如先回去,這裡一切有我。”
雖然葉澄知道君悅城和趙巖的關係,在沒人的時候,他和君志揚在聊天的時候,也都稱呼君悅城師孃,但是,在這個公開的場合,他還是稱呼君悅城城主。
君悅城聞言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南二城在此危難之際,本座作為城主,自然要以身作則,你們都不休息,我憑什麼回去?”
“再等等吧,說不定那老者很快就要出現了。”
“可是……”葉澄指著君悅城的肚子說道:“就是您受得了,我那小師弟受得了嗎?”
這句話實際上都有些冒犯了,如果是以前的葉澄的話,是斷斷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君悅城作為孕婦,自然要多休息,這樣肚子裡的孩子才能夠足夠的健康。
其實現在葉澄都有些後悔將這件事告訴君悅城,以至於君悅城聽這個大肚子,還要為南二城憂心。
君悅城聞言一笑,好似一天的辛勞,都被葉澄的這一句話給搞得要消雲散了。
“你這臭小子,倒是很關心你的小師弟的,……”君悅城佯怒著說道:“若是那老者真的來南二城找麻煩的話,我看你這小師弟是沒有機會見到你那師父了!”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君悅城內心不知怎麼的,出現了一陣緊張。
而就在這個時候,城主府的大院之內,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影,城主府門口以及城主府之內的那些守衛,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該做啥還是做啥。
而此時處在城主府正堂的君悅城和葉澄等人,卻好似心有所感,紛紛看向正堂的門外。
只見那本來空無一物的城主府主道之上,有一個由虛化實的身影漸漸浮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此人正是之前出現在冠香樓巷道之中的老者,也正是葉青池。
當這個身影一出現,葉澄和君悅城立即變得緊張了起來,正堂中的其他皇者,紛紛站在君悅城的身前,打算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君悅城的平安。
君悅城是城主,他更是趙巖的女人,這些人都是受到過趙巖恩惠的人,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巖的女人被傷害。
君悅城此時卻來不及感動,心裡面緊張,而眼睛卻是漠然的看著老者說道:“請問閣下是哪位?為何擅闖城主府?”
那老者蓬頭垢面,一頭蓬亂的頭髮,將他的雙眼蓋住,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眼神,自然也看不出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