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點點頭,說了個“好”字,便往沈蕩的懷裡鑽。
沈蕩眼中染了笑意,將她穩穩抱住,在她耳邊低聲道:“乖啊,馬上回家了。”
傅沉舟看著這一幕,興味盎然,“下次多喝點,喝多了還挺可愛的。”
而另一邊,江照白和商應辭恰好從裡面走出來。
商應辭第一眼就看見了施意,小姑娘背對著自己,看不清面容。可是他們真的太過熟稔,只是一個背影,就清晰得不能更清晰。更不要說,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沈蕩。
商應辭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瞳色緊縮。
不是沒有過再重逢的準備,商應辭也始終告訴自己,當時的不歡而散,也只是暫時的。
可是真的再重逢,他看見施意這個模樣,竟依然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泛麻發疼,無藥可救。
江照白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嘆了口氣,走到商應辭身邊,道:“還是不要過去了吧?過去了大家都尷尬。”
商應辭沒應聲,那雙眼睛始終一瞬不瞬的看著施意。
然而下一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卻來源於沈蕩。沈蕩的目光平靜,甚至沒有半分怒氣,只是這麼冷清清的看著他。
可他什麼都不用說,就只是這麼一個眼神,就足夠讓商應辭覺得無地自容。
商應辭有時候挺嫉妒沈蕩的,這份嫉妒其實和其他的任何東西都沒有關係,他只是不能明白,為什麼有人就能這麼好命,哪怕面對慘敗的人生,還是能走出來。
他原本不該再有翻盤的機會,無論是事業,還是和施意有關的一切。
可是他如今,得到了所有他曾經最夢想要擁有的人。
他贏得徹徹底底。
而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而施意並不知道這些暗湧,她靠在沈蕩的懷中,軟聲軟氣的說自己腿痠。
沈蕩收回目光,側過臉,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說:“車子馬上就到了。”
話音剛落,黑色賓利穩穩地停在而人面前。
司機連忙下車,幫沈蕩開啟車門。
夜色濃郁,將一切的動作都渲染成了模糊不清的剪影。
商應辭看見施意臉上的笑意,看見她微微撅著嘴,像是撒嬌的模樣,說著些什麼。
而沈蕩,那麼不服管的一個人,點了點頭,縱容到了極致的模樣。
施意聽完了,這才往車子裡面挪。
而沈蕩直起身,朝著商應辭的方向走過去。
一直在旁邊看看戲的傅沉舟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不安道:“別,不至於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