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應我也可以,」沈蕩語調寡冷,滿是戾氣,「喬溫寧能被我抓到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會次次都這麼有耐心,來找你們談。到時候喬溫寧為了自保,會不會把商家供出去,我也不能保證。」
威脅。
全然威脅。
商應辭氣得臉都白了,俊逸雅緻的眉眼滿是惱怒,「沈蕩,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把旁人放在眼裡!你還有沒有做人的底線?手段太卑劣了吧?」
「彼此彼此,我們之間就誰也別說誰了,
商應辭,你的手段可比我髒。」
「夠了,」商俊明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才看向沈蕩,笑著道:「這件事,我答應了,你放心,我會把喬溫寧送去她該去的地方,當年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爸!」
「管家,」商俊明權當沒有聽見,揮了揮手,道:「送客。」
沈蕩也沒有多停留的打算,商家這烏煙瘴氣的骯髒之地,多待一秒他都嫌晦氣。
他起身往外走去,聽見杯盞被摜在地上的碎裂聲。
聽聲音全是氣急敗壞。
而沈蕩離開以後,商應辭重重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手捏著額角,面色難看,「您真的要把喬溫寧送進去?」
「不然呢?」商俊明一改方才的和顏悅色,不耐煩的說:「沈蕩今天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喬溫寧不進去,早晚就是我進去!當年的事情,是我讓喬溫寧做的。」
他說的太過理所當然了,商應辭自認為自己已經夠不擇手段,還是忍不住皺眉,「您也知道,是您讓...」
「那又怎麼樣?好處給的還不夠多嗎?」商俊明厭煩極了,「原本以為這個喬溫寧這麼多年待在國外,算是沉得住氣,能有點用處,沒想到這麼快就輸的這麼難看,進去就進去吧,反正也沒有什麼用了。」
商應辭的手心有些涼,他明明應該很早就習慣了這種行為處事的邏輯。
可這一刻,還是有幾分說不出的不忍,「喬溫寧今年才24歲,她要是進去了,按照沈蕩的性子,這輩子她怕是不用出來了。爸...您和她的父親,不是關係很好嗎?我們這麼做,是徹底和喬家撕破臉...」
「哼,」商俊明冷笑,「這就不用你擔心,喬家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她父母可比你想的明事理多了,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和我鬧掰的。」
商應辭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施意。
她含著眼淚,問自己,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嗎?
那時不明白這句話,如今回想,全是嘲諷。
當年的種種,究竟是為了什麼?如今看看,竟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喬溫寧千萬般錯,可對於商家而言,就是商家虧欠她的更多...
去往廢棄大樓的路上,沈蕩給施意發了簡訊,問她晚上想不想吃夜宵,晚點他去醫院接她,帶她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