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很清楚,從她認識施意開始,施意就是個溫暖的小太陽。她好像每天都很快樂,愛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正義感爆棚,甚至對當時還是不熟悉的沈蕩伸出援手。
這樣的施意,會怎麼面對沈蕩。
喬溫寧想,怎麼都該有遲疑和恐懼吧。
人人都誇溫柔善良的施意,怎麼可能不知道對錯?
今天晚上,沈蕩分明是錯了。
可是朦朧的夜色,燈光影影綽綽的打在少女纖細薄弱的肩膀上,她眼睛紅紅的,卻是朝著沈蕩笑了。
她說:“站好,我過來抱你。”
簡直是縱容。
喬溫寧臉色寡淡如紙,她想施意也許算不上太陽,她應當是中元節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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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上南園的燈光漸漸變得清明,司機從後視鏡看,容貌精緻的男人閉著眼,靠在女孩的肩膀上。
那真是一張對於男人而言過分漂亮的臉,但是又沒有半點女氣,簡直是造物主得天獨厚的恩賜。
“您好,到了。”司機禮貌的說。
施意付了錢,才側過臉對沈蕩說:“快到了,我們下車好不好?”
沈蕩緩緩睜開眼,微微拉長的語調,沙啞低沉:“施施,我手疼。”
施意想,應該沒有人見過沈蕩這個樣子。
也就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會這麼示弱。
抑或者說,他試圖將自己擺到受害者的位置。
施意知道自己應該好好和沈蕩談談,至少,應該告訴他不該這麼做。
可是她好像是魔怔了,竟然真的拉過沈蕩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輕聲道:“回家給你摸摸。”
他的膚色很白,一點點的擦傷,都顯得觸目驚心。
施意低下頭,看見沈蕩手腕處的擦紅。
而司機目送著兩人離開,看著二人走進那富麗堂皇的城堡,感慨的搖了搖頭。
真是...闊綽。
玄關處,施意將外套放下。
她給醫院打了個電話,撥通之後對沈蕩說:“你坐在沙發上等我,我馬上過來。”
沈蕩的眸色是清幽的黑色,烏沉沉的,目光落在施意臉上,帶著眷戀和不捨的口吻,“施施,那你快一點,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