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蔣山願意坦誠相待,告訴自己事情的原委,本著尊重亡者的心,哪怕真的跪上一跪,死者為大,也沒有什麼。
偏偏蔣山什麼都不願意說,所有人都把她矇在鼓裡,卻還妄圖讓她像個罪人一樣懺悔。
施意冷笑,聲音已經冷到了極致,“不可能。”
“你說什麼!”商俊明愣住了,“施意,你來的路上,是怎麼答應我的!”
“商老爺子,我們立字據了嗎?簽字畫押了嗎?白紙黑字都沒有,你說我答應你了,我就是答應你了嗎?”施意麵色平靜,“那麼現在我說我沒有答應,我就是沒有答應。”
“施意,你要是這樣,我不會放過你!”商俊明威脅道:“你最好想清楚!”
“您要怎麼不放過我?我家中的生意並不在我手上,我自己手下也沒有產業,您能奪走的太少,構不成威脅。”
“你!”商俊明氣得臉色通紅。
而蔣山從一開始聽見施意不同意的震驚,到現在已經是冷眼旁觀了,他開口。緩緩道:“你不肯跪,我會讓人幫你跪的。”
話音剛落,幾個彪形大漢從人群的末尾走了出來。
施意看著這個陣仗,心中有些好笑。
而蔣山冷聲道:“施小姐學不會聽話,你們讓她聽話。”
商俊明其實也不想事情發展到這個惡劣的境況中,可這是蔣山親自開口說的,他也不敢反駁。
施意想,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跪下。
哪怕魚死網破,也不會讓蔣山如願。
大概是懷著這樣的念頭,她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保鏢們,表情鎮定的不可思議。
她回想著那天在宴會上,沈蕩對著油膩中年男人動手的姿態,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蔣老爺子,這畢竟是施家的女兒....”
“我治的就是施家的女兒!”蔣山斬釘截鐵的說:“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施家的女兒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商應辭如此死心塌地!”
“這種事情,您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嗎?”
下一刻,一道清越寡淡的男聲從眾人身後傳來。
是商應辭。
他還是那副優雅到極致的模樣,哪怕頭髮被風吹亂,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從容和清貴。
他的目光從施意身上掠過,落在蔣山臉上,撥開人群,走到他的面前:“您真是好大的陣仗,交了這麼多人過來,就為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商應辭...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商俊明有一種被監視的不悅,“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什麼事情都敢做!你居然找人盯著我!”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不過就是恰巧路過。”商應辭平靜的走到施意和蔣山之間,笑笑,“人我就帶走了。”
“商應辭!”商俊明斷然開口,正想要教訓一下商應辭挽回自己的面子,卻在下一刻,突然聽見蔣山淡淡的說:“讓他走。”
而施意看著自己被商應辭緊握住的手腕,任由他牽著自己離開了複雜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