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捏了捏額角,看著江照白恨不能把杯子倒滿的樣子,多多少少有點頭疼。
商應辭也沒說什麼,在江照白幸災樂禍的笑聲中,不動聲色的飲盡了兩杯。
“應辭,好酒量啊!”江照白朝著他豎起大拇指。
商應辭似笑非笑,唇色沾了點紅,雅緻的眉眼越發深刻。
他放下酒杯,讓喝得有點暈的施意趴著休息一下,之後將外套披在施意身上。
江照白晃了晃已經空了的紅酒瓶,嘿嘿一笑,“要不就這樣吧!都喝完了。”
“哪能就這樣?”商應辭輕笑,雙腿交疊,往後一仰,“我和你接著玩,再開兩瓶,你沒喝完,我不下桌。”
“我靠...商應辭,你還是不是人,你來真的?”江照白簡直不敢相信,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
“不然呢?”商應辭笑意加深,皮相斯文,本質狠戾:“你讓施施喝了這麼大一杯,白喝的?”
施意已經有點打瞌睡了,被西裝外套包裹著的小臉,從裡到外透出紅色。
“那你怎麼不攔著?讓她喝成這樣?”江照白真是要抓狂了,“你早說你要報復我,老子一杯都不讓她喝!”
商應辭摸了摸施意的頭髮,眼中幾分柔意劃過。
他收回視線,緩緩道:“囉嗦什麼,開始吧。”
江照白的牌技也就那個樣子,之後的戰況,完全就是被商應辭按著打。
喝到後面,江照白喝的都要吐了,扶著牆結結巴巴的和藍晴道別,被江樓拎著出去了。
“這孩子,怎麼喝成這樣?”藍晴好笑的說:“酒量不好還逞能,瞎喝。”
始作俑者只是溫柔一笑,對藍晴說:“阿姨,施施睡著了,我把她抱上去。”
“好,那你小心一點。”
施意的房間商應辭去過很多次,裡面的很多陳設,甚至都是他親手佈置的。
小姑娘微微歪著臉躺在床上,臉上是酒氣蒸騰的紅暈。
過分紅了些,商應辭伸手摩挲,指尖的動作緩慢。
施意被他的動作弄得清醒了許多,揉了揉沉重的眼皮,睜開眼。
“商應辭...”
“喝醉了會不會不舒服?”商應辭放在她臉上的手沒有移開,輕聲道:“我馬上就走,下去的時候,讓管家幫你把醒酒湯送過來。”
施意覺得嘴唇有點發澀,酒餘下的苦味,在口腔裡瀰漫。
她抿了抿唇,道:“我不想喝醒酒湯,我想吃點別的。”
商應辭眼底有笑意,溫雅的眉眼染上了旖旎的情緒,他問她:“施施想吃什麼?”
施意不假思索的說:“想吃桃子。”
這一年的青城,氣溫是幾年間的最低。
青城的桃子是夏日的水果,六月成熟,深秋時節,其實並不多。
施意喝了些酒,於是說話多了纏黏和膩歪,含含糊糊的語氣,裹了蜜般:“你給我買,好不好?”
商應辭心底似乎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
這些年,施意越來越成熟,對他...也早就不像兒時那般肆無忌憚。
商應辭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親耳聽見施意告訴自己,她想要自己做什麼。
於是不假思索的,他說:“好,我去給你買。”
商應辭從樓上下來時,施權墨剛剛到家,看見他笑著問:“這是要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