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它就是變身成黑貓的秋姍。她已經在這裡藏了一個多小時,裡面的所有對話都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只想安安穩穩地留在這個城市,只想找到回去的方法,怎麼就成了這些軍統特務的威脅了?
什麼混蛋邏輯,喵了個咪的!金綠色的貓兒眼在黑暗中閃著野獸的光芒,長長的鬍子氣得一顫一顫地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的運氣也太好了些!西原老鬼子居然對她一點都沒有懷疑,她能夠潛伏下來對於我們來說真的是意外之喜。對了,你告訴志銘,這條線無論如何也不能斷了!我要再一次提醒你,這個女人的存在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她留在憲兵總部我可是有大用處的。”屋裡的人哪裡知道他們正在議論的人,此時以黑貓的形態藏在外面,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秋姍狠狠地吸著鼻子,把那個黑心肝的人的氣味牢牢地記住。——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姐一定撓個滿臉花!
“嗯,我會跟志銘好好說的。”屋子裡,喬金山遲疑地點點頭,對那個心思單純的得力助手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後來,兩人又商談了刺殺行動的細節,秋姍沒有興趣聽,就怏怏地離開了。
瞭解了軍統特務對自己的態度,秋姍的心情又低落到了谷底。藉著夜色的掩護,她翻牆進了自己的住所,熟門熟路地爬上了窗外的一棵大樹,縱身一躍跳上了臥室的窗臺,小爪子一勾就扣開了虛掩的窗戶。
接著,裝飾得簡單舒適的臥室裡黑光一閃,秋姍就光潔溜溜地站在了床邊,飛快地穿上了蠶絲睡衣。
“那個該死的男人,簡直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太可恨了。”躺在床上,秋姍狠狠地揪著被單在心裡扎著小人。
“這裡既然有國黨的特工,那就一定有紅黨的人,我為什麼不找找他們?”忽然,秋姍一翻身坐了起來,頂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想著。
以她這樣的條件,若是能夠聯絡到那個最後坐穩江山的黨派,就算她回不去了,也能混一個開國功臣噹噹?
——這個實在是幹得過!秋姍想想就覺得開心不已。然後,秋姍就在這樣忽而高興忽而難過的情緒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秋姍終於吃到了夢寐以求的包子和稀飯,看著那又煊又大的白麵包子,聞著那隱隱傳出來的肉餡香味兒,她幾步跑到了餐桌前,伸手就要抓起包子大快朵頤。
然而,當她的手距離包子還有幾厘米,秋姍忽然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日本貴族小姐,只好訕訕地收回手,儀態萬方地坐在餐桌邊,等著花子一下下地給她擺盤。
“大小姐,都準備好了,請您用餐。”花子侍立在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這是你做的?”秋姍拿起筷子,帶著滿意的笑容問道。
“花子還不會做這種食物,這一盤包子是我從外面買回來的,大小姐如果愛吃,花子會盡量學會的。”小小的咬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肉包子,秋姍美得眯起了眼睛,嘴裡卻言不由衷地說道:“吃起來還行,嗯,我也就是好奇而已,你不用特意去學。”
“是。”花子知道秋姍不喜歡有人在她身邊,遂躬身退下。偷眼看著那日本女僕去了二樓,秋姍丟掉了筷子,抓過一隻包子
“嗷嗚”一口咬了下去,津式包子那特有的湯汁瞬間就充滿了口腔,讓她有種回到了自己那個時代的感覺。
狼吞虎嚥地又吃了兩隻包子,把自己那不大的腸胃填的滿滿的,秋姍打了個飽嗝兒。
——在吃了好幾頓西餐之後,終於吃到了自己愛吃的食物,實在是一件讓人感動的事!
剛吃飽飯,門鈴就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花子還在二樓收拾臥室,秋姍站起身來去開門。
“由美,早啊!”門口是一身米色西裝的江楚天,手裡還捧著一束開得鮮豔的紅玫瑰。
“江先生?”秋姍把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您不用上班嗎?”
“我來看看你的腳傷,怎麼不歡迎嗎?”江楚天笑得跟清晨的陽光一樣燦爛,只是那笑容依然浮於表面,眼底依然是一片清冷。
“好吧,就算我歡迎嘍,您請進。”不知道為什麼,秋姍不願意在這個人面前端正貴族小姐的架子,她沒個好臉色地讓出門,由著江楚天登堂入室。
“看來你的腳已經恢復了,這樣咱們今天的行程就敲定了。”走在秋姍身後,江楚天猶自抱著那捧玫瑰花,悠閒自在地自說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