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夜屋裡已成災難現場,於是都去了旁院錢大小姐的屋子。
稍微收拾了一下,三人同擠一屋,但此次凌夜可謂是意志堅決,獨自打了地鋪,得以睡了個安生覺。
次日,清晨,在王府門口與去軍事學院的兩女告別後,他又纏上了恭婆婆。
嬉笑地遞出那本古書秘笈,凌夜又行至靠椅後側,對著老人枯瘦的雙肩輕輕捶按起來,期間始終垂目未看那本書一眼。
十來分鐘後,老人將古書合起,拍落在顯寬的合金扶手上,將身後那小子拽到了跟前,問道:“哪裡得來的?”
“啊!”
遭了個頗為意外的問題,正蹲下身的凌夜愣了片刻。
沒等他回答,恭姓老人肅容講說:“要得到這等家族秘傳,想必你小子也沒什麼正道門路,是趙家的那隻小老鼠?”
“門戶之別,血脈傳承,並不是什麼輕率的言辭,每個勢力嚴防死守的,向來也便是這些伎倆了。”
見凌夜還一副莫名的表情,老人敲了下他的腦袋,“譬如這本暗刃秘術,若你學成後,真當著任何外人使出此招,一旦被趙家所知曉,在早個一兩百年,誅你個三族直親都是輕的。”
聽到某些個敏感詞,凌夜抿緊嘴唇,卻又很快恢復過來,照常笑道:“那是古時,現今可沒哪多少蠢貨,敢明目張膽做這種大不諱之事了。”
“也是不妙,就算以我恭王府鼎盛時的名頭,我父親都未曾替我討要來這本……”
眼瞼下垂,老人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道,“我觀上幾日,幫你改改好了。趙家難得有位挺直腰板子的先祖,我正好也見識一下其風采。”
“謝謝婆婆!”
凌夜徹底收斂了心中複雜的感懷,大喜著說道。
陪老人閒談了許久,直到陽光明媚,老人睏意上湧時,他才輕悄地離去。
不到十分鐘,在門口那老頭狠瞪的眼神下,凌夜入校,跟著去了訓練館的方向。
一上午,就在隨意找個教官借個遙控器後的狂奔中度過,他心中倒是幾分不滿足升起。
然而,不滿的另外還有其人。
一旁的幾位教官皆是黑著臉,某光頭怒扯起了嗓子:
“好啦,你小子不要再來了,這跑道可精貴得很,經不起太多超負荷的!”
試圖於其辯論一番的凌夜,在對方擺明了公報私仇的表情中,估算完畢雙方實力對比後,他扔出那快要被按爛的遙控板子,略慫地離開了。
仰天視日,約莫估測了下時間的凌夜徑自趕去教官的住宿區域,匆匆路過某棟別墅時,沒人。
敲門,開了,被裡面的黑衣
女子拉進去。
並身走著,凌夜只比劃了嘴型:“又是?”
“嗯。”高泠說話,同時遞來了一部略顯袖珍的大哥大,“這個你用吧。”
“你不需要了?”凌夜收下,然後乾脆連對方另一隻手也抓了過來。
兩人在沙發坐下。
“今早已經收到通知,軍部正式將我恢復原職,但說是考慮到我的身體狀況,允許帶薪休假,”高泠頭枕著他的肩說,“我就順便把能報損的裝備都提交了一遍。”對他眨眨眼。
“幹個漂亮!”
薅老丈人家的羊毛什麼的……凌夜忍不住讚了句,而後親了過去。
不知多久後。
伴隨著脆響的“咔嚓”聲,兩腦袋貼近的男女附近,和善的黃鶯嗓音從某位少女嘴中吐出:“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