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逐漸凝固,在場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蘇溶月一個不順心就遷怒在自己身上。
院子裡出奇的靜,靜的只剩下姜枳那愈發放肆的放蕩言語。
沈燁剛進院子,就聽了個真切。
沈燁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姜枳這個賤人,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簡直該死!
沈燁疾步而行,不多時便到了姜枳的閨房外。
看著眾人臉上那滿是同情的目光,沈燁只覺得頭頂上的那頂綠帽子又大又圓。
沈燁頓覺喉嚨一口腥甜湧入,隨即極力壓了下去。
見沈燁的臉色漆黑如墨,眾人連忙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再也忍受不住眾人複雜的目光,沈燁一腳踹開了屋門。
事到如今,他的臉面早就丟盡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去顧及什麼妥當與否。
眾人倒是沒有跟著進去,這畢竟是沈燁的家事。
沈燁進去了有一會,屋內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姜枳帶著濃濃哭腔的解釋。
然而,沈燁已經捉姦在床,任憑姜枳如何狡辯,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這般時候,姚氏終於站了出來。
先是福身同眾人賠了一禮,才從容開口,“容王妃,昭寧郡主,各位夫人小姐,妾自知身份低微,不該開口,但如今府上已無做主之人,妾自作主張,還請諸位恕罪。
府中情形諸位已經看到了,所以還請諸位先行回府,過後侯府必會登門致歉。
另今日之事實為不堪,所以還請諸位保守秘密,侯府上下感激不盡。”
說完,又是福身行了一禮。
禮數周到,行事穩妥,雖為妾氏,可眾人卻是從姚氏身上看到了當家主母的風範。
若不是出身低了些,沈燁當年又要倚仗南平侯府的勢力,這東陵侯府當家主母的位子,說什麼也是落不到姜枳的頭上的。
姜枳雖然蠢笨跋扈了些,可耐不住人家有一個好出身。
不過,今日之後,東陵侯府的風向怕是就要徹底變了。
姚氏看向蘇溶月,敬畏的目光深處,是沒有一絲波瀾的平靜。
容蓁看得出,姚氏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否則這些年來也不可能在姜枳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受著沈燁的寵。
沈燁雖為一家之主,可姜枳若是想使什麼手段,只要不是太過分,沈燁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是寵愛姚氏不假,可他更需要南平侯府的勢力。
至於姚氏的那一雙兒女,容蓁不多做評論。
自古慈母多敗兒。
上一世,那二人都沒有落得什麼好下場。
“既然姚夫人已經這般說了,那我便帶著蓁兒先行回去了,不過,姚夫人可別忘了告訴東陵侯,沈家,欠我容王府一個交代。”
今日大庭廣眾之下,姜枳同人苟且,口中喊的卻是容謹洵的名字,這般糟心事,蘇溶月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平白嚥下。
“容王妃放心,今日之事,侯府必會給容王妃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此,蘇溶月點了點頭,帶著容蓁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