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長孫雲韶卻搖著頭掙脫了餘廈的雙手,哭聲凌厲,道:“於先生若不答應,在下願長跪不起!”
餘廈想起之前在議事廳裡公孫宏碩和布甸的不屑態度,更不惜對他和林惗狠下殺手的行為,不由滿臉憤憤道:“他們剛才連你都想一塊殺了,這麼冷血的村民,你還想為他們的安危著想?為什麼?”
長孫雲韶抽搐著擦拭了一下淚水,哽咽道:“在下深知林小姐被布甸所傷,還遭公孫宏碩下令圍殺,先生必有怨言!”
“可村民是無辜的,不應受此牽連。在下更不能置家人和十萬村民的性命於不顧。”
“護衛軍一旦攻入村子,定會大開殺戒,猗丹村必遭屠村之劫。”
“在下斗膽懇求先生不計前嫌,出手開啟陣法,救我猗丹村十萬村民的性命!”
說到這裡,長孫雲韶瑟瑟的顫抖著嬌軀,抬起頭來,淚眼迷濛的注視著餘廈,語氣無比堅定的說道:“於先生若能答應,在下願意追隨先生,終生為奴,聽候先生差遣!”
如她所言,造成當下與猗丹村反目的結果,實際是因公孫宏碩和布甸所起,和無辜的村民沒有任何關係,況且餘廈也將現場一眾始作俑者的魂身全數殺毀,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現在涉及到的可是十萬村民的性命,就算餘廈對公孫宏碩和布甸再有怨言,也不會冷血到罔顧村民的安危於不顧。
“長孫小姐,你再不起來,那我這回可真的不管你了啊!”餘廈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雙手扶起長孫雲韶的手臂
,柔聲道。
聽到餘廈語氣裡沒有了之前的淡漠之意,似乎還有著應允的意思,長孫雲韶猛地抬起頭來,淚眼朦朦的看著餘廈,驚聲道:“於先生您答應了?”
餘廈無奈的聳了聳肩,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先起來再說,我可不喜歡別人跪著跟我說話。”
長孫雲韶連忙從地上站起身來,擦了擦淚水,抬起頭來,恭敬的對餘廈鞠了一躬:“今後雲韶願追隨主人,終生聽候主人差遣。”
“別別別……你可別這麼叫我!”
被長孫雲韶這麼一喊,餘廈登時驚得如撥浪鼓般搖著頭,道:“我雖然答應出手幫忙,可沒答應做你的主人!”
聞言,長孫雲韶面色不由一黯,抿了抿嘴唇,抱拳說道:“雲韶深知自己的身份再留在猗丹村依舊不受人待見,倒不如解決這場紛爭之後,跟隨主人一起闖蕩靈界。”
“就當雲韶報答主人的大恩,還請主人成全!”
對於長孫雲韶這番說辭,餘廈面露難色,不知是拒絕好還是答應好,一時間陷入為難之際,林惗卻在一旁開口說道:“於大哥,要不你就答應長孫長老吧。”
“有她同行,我們身邊就多了一個禁源師幫忙,豈不妙哉?”
聽到林惗這麼一說,餘廈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解的看向長孫雲韶,道:“既然你是禁源師,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不教上幾個徒弟?”
“以你們禁源師可以禁錮他人修為的特殊能力,幫助猗丹村渡過這次的難關,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長孫雲韶聽完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禁錮他人修為曾經一度被村民視為歹毒的手段,雖然雲韶有幸得到村長的垂青擔任長老一職,但是村民對雲韶的態度更多是鄙夷而非尊崇。”
“不過,也幸得猗丹村地處偏遠,村民不知禁源師一職的來歷,否則我長孫一脈也不敢留在猗丹村內紮根達數百年之久。”
正說到這裡,長孫雲韶目視前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禁源師一職其實並沒有世人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皆因禁錮修為只能對一人施展,除非對方身死靈消,否則唯有解除禁錮之後,方能對他人再度施展,只是世人不知道這個秘密罷了。”
“至於廣收弟子一事,雲韶自然想過,但是卻不敢為之。”
“若是讓外人得知猗丹村內有大量禁源師的存在,恐怕不用防衛軍來犯,自然會引起不少心能者前來剿殺。”
聽完長孫雲韶道出的真相,餘廈和林惗終於對禁源師的能力有了深刻的瞭解。
“原來是這樣……”餘廈悻悻的點了點頭,微眯著眼睛看向長孫雲韶,捂著嘴巴,食指在鼻頭上不停的敲打著,顯然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讓長孫雲韶加入到隊伍裡。
沉默了片刻,餘廈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一幅嚴肅的表情看著長孫雲韶,正色道:“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真的打算跟我們一起,面臨的遭遇可能跟你被追殺幾乎沒什麼兩樣。”
“實話告訴你吧,我其實並不姓於,而是叫餘廈,我的身份是一名……”
“靈獄的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