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餘廈一行人還在酒樓包廂裡試圖調查清楚為何會提前處決俘虜時,斯什城城主斯什菲克納已然帶著親衛隊回到了城堡裡。
城堡內,偌大的議事廳裡燈火通明,足有二十個座位的會議桌,此時只有四人就坐。
主座的位置上端坐著的正是城主斯什菲克納。
此時的斯什菲克納褪去了一身黯紅盔甲,換上了一套輕便的華服,坐在他右側的是兩名身著盔甲的獸人。
當中一名獸人身材魁梧,身上的鎧甲佈滿了突刺,而且還能看到不少血漬沒有清洗乾淨,深淺不一的刀痕和裂痕遍佈在盔甲的各個部位,當中還有不少突刺被利器給削斷。
這時,他將頭上的頭盔緩緩摘下,一眼便可看到他頭上左側的犄角已經被人砍斷,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從左額上一直延伸到嘴巴處,左眼的位置鑲嵌著一塊三角形的金屬片,可見他之前所經歷的戰鬥是何等慘烈!
乍一眼看去,他給人一種久經沙場的感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名近戰型的戰場老手。
而他身旁的獸人卻算不上強壯,反而身材有些瘦弱,身上所穿的盔甲應該算是輕甲型,而且只有四肢被鎧甲包裹著,身體軀幹的部位,只有在肩膀至胸前的部位有鎧甲保護。
不僅如此,他身上的盔甲並沒有尖銳的突刺,反倒是在表面上雕刻著一些精美的花紋,而且完全看不到一絲血漬。
由此不難判斷,這名獸人應該不是近戰型,極有可能是遠攻型職業。
值得一提的是,坐在斯什菲克納左側的,居然是一位擁有西方面孔的人類男子!
男子一頭幹練的灰色短髮,兩道灰黑色的刀眉下是一雙深邃而又猩紅的眼珠,唇邊的山羊鬍修剪得一絲不苟,年齡介於四十歲左右,身上所穿的黑色華服卻讓人眼前一亮。
散發著歐式尊貴的一身錦服上繡滿了紅黃相間,精美華麗的花紋,右臂直至右肩的部位,被一種不知名材質構成的深灰色盔甲包裹著。
不過細看之下,與其說它是盔甲,倒不如可以看作是有點類似於樹脂材料雕刻而成的護臂,護臂上均勻雕刻著大小不一的紋路,組成一種詭異的花紋,而且還閃爍著明暗交替的微弱紅芒,簡直就像是在紋路里安裝了呼吸燈一般。
只見這名男子冷冷的看向斯什菲克納,神情冷漠道:“讓你辦的事,都辦妥了嗎?”
斯什菲克納對男子的態度居然不敢有絲毫怠慢,而且還畢恭畢敬的對他說道:“高爾斯沃德大人請放心,我已經命人故意將訊息散佈出去,反抗軍現在估計已經將猗丹村附近的兵力全都調回來了。”
高爾斯沃德冷笑了一聲,帶著譏嘲的口吻,說道:“我有點不明白,你憑什麼認為反抗軍
一定會派大軍來劫法場?”
沒等斯什菲克納開口,那名身材魁梧的獸人卻把話給搶過來:“那是因為反抗軍俘虜裡有一個……”
獸人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眼前一花,一雙模糊的巨大手掌剛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他整個人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從座位上抓提起來,狠狠的砸落到地板上,座椅被砸得稀爛的同時,雙臂還被兩條毛茸茸的獸腿死死的壓倒在地,腦袋則被一道利爪狠狠地按在地面上,力度之大,令他根本無法動彈。
這時他才從利爪的間隙裡看清對自己出手的,竟然是一頭狼頭人身的兇獸。
殺氣騰騰的狼頭正瞪著兩顆血色眼珠在面前晃動著,滿口尖銳獠牙的血盆大口吐著腥臭無比的氣息,一張一合對他嘶吼道:“我讓你說話了嗎?再有下次,你的下場就跟你的魂身一樣!”
話音剛落,獸人臉上的利爪發勁一握,整個腦袋如同瓜果一般炸得四分五裂,藍色的血漿霎時四處飛濺,場面極度血腥,令人作嘔!
如此殘忍的一幕,讓坐在他身旁的瘦小獸人嚇得不忍直視,心有餘悸的將頭轉向一旁,身體因為害怕而不停的顫抖著。
魂身被抓爆腦袋顯然無法修復,獸人的靈體立刻從魂身裡閃現出來,趴伏在地板上,瑟瑟道:“屬下該死,請大人饒了小人的靈體吧!”
兇獸揮舞著鋒利的利爪,將手上的血漿甩落到地面上,緩緩站起身來。
陡然間,兇獸的體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驚人的變化,狼頭人身的形象很快變成一名赤身**的男子,此人正是坐在城主左側的高爾斯沃德,其狼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高爾斯沃德手上燃起一股炙熱的烈焰,將殘留在手臂上的藍色血液燃燒殆盡,隨即摸了下耳墜上的一枚黑色耳釘,一身錦服再度穿著在身上。
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獸人靈體,高爾斯沃德身形一晃,重新回到座位上,理了理衣領的同時,吐出一句冷音:“斯什菲克納,你的手下真是太沒禮貌了!”
自己的手下被高爾斯沃德隨手一擊便毀掉了魂身,而且還直呼其名開口抱怨,絲毫不給他這位城主的面子,斯什菲克納不但對此沒有生氣,反而賠笑道:“薩皮爾常年在外征戰,不懂禮數,怠慢之處還請大人別往心裡去,饒了他的靈體吧。”
薩皮爾這時也在一旁語帶哭腔求饒著,如此膽怯的舉動著實讓人大跌眼鏡。
高爾斯沃德冷哼了一聲,淡漠的看著斯什菲克納,道:“說回正事吧!”
“那批俘虜裡面到底有什麼人值得反抗軍這麼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