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廈頓時遁入意識深處,周圍環境伸手不見五指,一片漆黑,甚至連東南西北和上下的關係都難以辨認。
但是,餘廈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非常詭異的咔擦聲,彷彿是什麼東西裂開,抑或者是一種被人踩碎了東西的聲音。
隨即,在這個漆黑無光的環境中,忽然在餘廈面前出現一道白芒,刺眼的光線令他條件反射地抬起手來眼睛前面,避免強光入眼的刺痛感,結果他真的看到自己的手掌擋住了這道光線。
餘廈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自己看著這道白芒,眼睛會有一種幹灼的炙熱感,隱隱作痛。
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看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緩緩浮現在餘廈面前。
雖然這道身影近距離站在餘廈面前,得以遮住了刺眼的強光,但是他即便撤掉了手掌,卻依舊看不清這道身影的真實面目和著裝,僅能依稀看到身影的輪廓邊,漂浮著有幾條巴掌寬的白色飄帶,煞是詭異。
僅憑身形判斷,餘廈根本分不清這道身影到底是男士是女。
就在餘廈,一把無比通透而又帶著一股莊嚴肅穆的男性嗓音,如洪鐘一般在餘廈的耳中響起:“本座倒是小瞧你了!”
身處異度空間,而且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餘廈並沒有覺得自己身處在夢境裡,因為剛才那道光線出現的時候,他真的確確實實感受到眼睛傳來的一股酸脹感,而且他在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還狠狠地用手指甲紮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驟然傳來的刺痛感說明現在所處的環境並不是夢境,更不會是幻覺。
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引起了餘廈的好奇,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是誰?”
“機緣未到,目前汝還不能知曉本座的身份。”
男人故弄玄虛,而且還一口令餘廈感到有些厭惡的古風強調,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出來,又問道:“您就是被封印在我體內的那尊大神?”
“是!”男人直言不諱,並且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似乎對餘廈能猜到自己的身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男人竟然沒有任何隱瞞就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餘廈不由愣了一下。
回想起他留給自己的那兩道少林神技,以及多次在自己瀕死的時候,現身替自己解圍的經歷,餘廈抿著嘴唇打量著這個距離自己不過兩米左右的男人,對他的長相充滿了興趣,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那起碼可以讓我知道您長什麼樣吧?”
不想,餘廈得到的卻是一句完全不知所云的答案:“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相,而法相宛然。”
“汝為何對本座的法相感興趣?”
餘廈一臉黑線地撓了撓後腦勺,撇了撇嘴,道:“大神,您說話能不能比較……通俗……正常一點?我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聽不懂你說的這些文言文啊。”
聞言,這名男子竟然發出一道爽朗的笑聲,換了一種讓餘廈比較能接受的語法,說道:“你這小友確實有點意思,可惜天機暫時不能洩露。你的大機緣未到,還不能讓你得知本座的真正身份以及長相。”
“不過……小友執念如此,本座可以使用一個與你有所熟悉的法相現身一見。”
話音一落,男人的身體不再模糊不清,而是用一種詭異的蠕動方式,緩緩變成了勝田惠裡紗的模樣。
餘廈一臉尷尬的扶著額頭,他可不想看著自己未婚妻的嘴裡說出的是一把男人的嗓音,這得有多噁心啊。
“哎呦我去,大神您能變成別人不?您這樣子……我有點接受不了咯。”
只見勝田惠裡紗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以相同的方式變成了余文濱的樣子。
餘廈還是不能接受這個樣子:“呃……能不能再換一個?”
於是,余文濱又變成了莫子元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至今都沒有找到莫子元靈體的下落,餘廈看到昔日的恩師出現在自己面前,鼻子不由一酸,壓抑住心中悲傷的情緒,擺了擺手道:“行吧,不用再變了,就他吧。”
不過,餘廈對於這個男人竟然能變化成這幾個與自己親近的人,充滿了疑惑:“您怎麼知道這幾個人和我有關係?”
男人雖然已經變成了莫子元的樣子,但是聲音依舊是那把聲如洪鐘的嗓音:“本座得知在你的潛意識裡,這幾個人對你非常重要。”
餘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