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界隔離的密室內,滿地酒瓶,嗆鼻的酒糟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短短半個時辰,餘廈在申傲沉的複述下聽完了他的進入靈獄前的所有經歷,當中就有其愛妻受辱自殺與他給愛妻報仇的那段悲慘過往。
申傲沉的經歷讓餘廈根本不會想到,竟然又一次與拜陽山莊扯上關係,內心不由浮現出一絲愧疚之色。
畢竟,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拜陽山莊少莊主的養子。
不過,他並沒有對申傲沉透露自己與拜陽山莊之間的關係。
一來是因為他不想申傲沉誤會自己,第二個原因則是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對剛剛恢復靈憶的申傲沉造成情緒上的刺激。
況且,要把自己和拜陽山莊之間的關係解釋清楚,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辦得到的,甚至還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世。
故此,餘廈一直陪著申傲沉,把酒聆聽他的經歷,並沒有插上任何話。
將瓶中最後一點白蘭地倒入口中,申傲沉放下手中的酒瓶,臉上泛起一抹微微紅暈,撐著額頭不再說話,似乎沉浸在回憶的痛苦裡。
見狀,餘廈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仰頭長嘆一聲,苦笑道:“沒想到前輩和左丘延之間,還有這種狗血劇才有的恩怨劇目。”
聞言,申傲沉抹了一把臉,將眼角處泛著的淚花擦得乾乾淨淨,看著餘廈問道:“狗血劇……劇目是何物?”
餘廈登時愣了下,這些來自俗世的名詞,申傲沉自然不會知道當中的意思,他也不想過多解釋,隨即打了個哈哈敷衍了過去。
“這個啊……哈哈,我胡說八道的。”
申傲沉哂笑一聲,也不再糾結於餘廈話裡的意思,隨手撕開一小包蠶豆,將裡面的豆子全部倒入嘴裡,嚼得咔咔作響,很隨意地問了句。
“小友,那你到底是犯了何事被送進來的?”
聽聞申傲沉對自己的稱呼有所改變,顯得更熟絡了一些,餘廈不由得會心一笑。
旋即,他抓起一瓶啤酒喝了個底朝天,隨手便將酒瓶扔到身後的角落裡,直勾勾地盯著申傲沉,沉聲道:“申前輩,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一個手上沾染了上百萬人性命的冷血殺手,你會信嗎?”
“絕對不信!”
申傲沉回答得非常乾脆,沒有絲毫猶豫,讓餘廈驚喜不已之時,卻見他把身子往餘廈面前湊了湊,盯著餘廈的眼睛,凝聲道:“本座沒看錯的話,小友應該是從俗世而來!”
“何以見得?”
餘廈登時怔了下,非常好奇申傲沉為什麼能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是來自俗世的人。
豈料,申傲沉馬上給出了一個答案。
“你方才使出的那兩招,絕不是靈界心能者所能熟悉的武學招式。”
說著話,申傲沉還起身離開了座位,當著餘廈的面,耍起了一套太極拳的套路和幾招詠春拳的招式,令餘廈大吃一驚。
如果剛才在切磋的時候,申傲沉也使出相同的太極拳和詠春拳,或許餘廈只能使用來自特種部隊的馬伽術來應對。
而且絕不會像剛才那樣,輕而易舉地將申傲沉打得倒飛出去。
收起招式,申傲沉重新落座,抓起一瓶白酒放在餘廈面前,同時道:“這一手太極拳和詠春拳本座耍得如何?”
“這下你應該認為本座沒看錯吧?”
餘廈拿過酒瓶,熟練地開啟瓶蓋,給自己和申傲沉面前的酒杯裡斟上一杯酒,聳肩道:“申前輩,心能者到過俗世歷練,學到一招半式武技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不想,申傲沉一把抓住餘廈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的同時,豎起一指指著餘廈,言之鑿鑿地指出道:“光是俗世的武學招式的確不足以說明你的來歷。”
“但是關鍵在於小友你的說話方式和行為舉止,很容易就能猜得出來,你絕不是靈界中人!”
“確切來說,你不是在靈界中出生長大的心能者!”
說到這裡,申傲沉直接抓著酒瓶喝了一大口辣口的白酒,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又指著餘廈說道:“不過,本座有一點看不出來……也猜不出來!”
“哪一點?”
餘廈愣了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看著申傲沉繼續往下說:“小友你年紀輕輕,料想也應該沒到不惑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