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默之前說過，他們要開啟通道。
至於為什麼要開啟、怎麼開啟，我完全不知道。
而且我覺得衝默一身邪氣，說話做事都相當任性，也不把生命當回事。
“我跟你似乎沒什麼好談的，你之前對我做了些什麼？現在還想談條件？”我皺眉道。
衝默挑眉，壞笑道：“沒錯，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個——雖然上次，這身體被廢了一隻胳膊，但我也拿到了你的血。”
“……那個沾血的小人偶，是什麼東西？”我心裡有些不安。
“那是周老么家裡供奉的銅符小佛，被我搜來了，那個小佛上有你的血，視為訂了盟約。”他挑眉看著我。
“這什麼單方麵的盟約，我才不會遵守，而且我也不信仰你們的尊上。”我撇撇嘴。
“容不得你信不信……若不是你有冥君的生滅輪回咒印，現在早就昏睡過去了，等你醒來，咒印已經結成，而且血脈相傳。”衝默冷笑一聲。
昏睡不醒？
我眼皮跳了跳——林言歡和我家弟子沉煙，不就是昏睡不醒？！
“……我們沈家有兩人撞見了你們的魔，現在還沒醒，是不是你們動了手腳？”
衝默偏偏頭，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尊上手下的王不止我一個，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周老么身上，之前的事情是別的王做的。”
我有些頭痛，這到底有多少王啊？
“慕小喬，我勸你也不要掙紮，我們的目的就是能開啟通道，如果真要弄死你，你覺得你能防得住嗎？”
“就算是現在，我要弄死你，你家帝君大人能讓我這軀殼化為飛灰，對我也沒有任何影響，無非是再潛伏、尋找下一個如此契合的身體罷了。”
所以，你根本不怕江起雲，江起雲也懶得對付你。
“你們手段狠毒，若我幫助你們、讓你們傷害了更多人，我寧願自己死了……誰知道你們是善是惡。”我皺眉說道。
衝默哼了一聲：“善？我可從來沒說自己是善，惡嘛~~那要問問你家那位帝君大人，嗬嗬……”
江起雲袖手站在屋中，他冷淡的看著衝默，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敵意，似乎隻要衝默不動手，他也懶得管。
“小娘娘……”小童子衝我招招手。
我走到店門口，小童子站在臺階上附耳低言道：“您別看這家夥浪裡浪蕩的……君上這個稱呼、可是妖魔界中一城一池的主人，類似於一方之王，雖然論修為法力不及帝君大人，但並非尋常小妖小怪……”
“而且，妖怪善變多疑，但是魔，是一種十分執傲的存在，也可以說他們是死腦筋，隻要他們訂下盟誓，致死方休……”
“若他要跟您談交易，不妨先答應下來，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真的嗎？我疑惑的看了看小童子，小童子暗暗點頭。
我看向江起雲，用目光徵詢他的意見。
江起雲的眼睫微微動了動，表示同意。
好吧，既然江起雲也想套話，那我就試著周旋一番。
“若你需要一些無關緊要的資訊，我可以告訴你——但有條件。”我皺眉說道。
“你還跟我談條件……你現在血盟的小佛在我手中，我隨時可以讓你成為我們的生人印記，你懂不懂？”
我聳聳肩：“那你可以試試，看那位帝君大人答不答應。”
“呃……”衝默沒想到我壓根兒不怕，被我堵了一下。
“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你在別的界限中我不管，但是在人世間，不能再害人性命。”
“你說笑吧？”衝默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一個小小凡人，還管這麼多？”
我搖了搖頭：“我管不了很多，隻能管自己能看到的部分……我姨公是被你們害死的，但不是你，所以我才能和你談話；我身邊的小鬼差也是被你的兇獸吃了，但江起雲說功過自有定論，我也能暫且放一邊……但如果你再害人性命，我與你必不可能做任何交易，哪怕隻是幾句話。”
衝默微微愣怔，失笑道：“原來你還能說這麼多話，我以為你就是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子……必不可能？我喜歡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