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莫子堯已經搖搖欲墜。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支撐著自己，還保持清醒。
眼前的五個人，在他眼裡變成了無數的虛影，像是十五個，又像是五十個……
喉嚨裡滿是腥甜，被他強行嚥了下去。
“子堯哥哥……”夜子煙急得快要哭了。
她按下了電源鍵，夜玄哥哥和夜裘哥哥應該馬上就會收到訊息，帶人趕來這裡，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五分鍾……可現在子堯哥哥顯然是等不了了。
“你們不要再打了，這件事跟子堯哥哥沒關係，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她朝那領頭的人大喊。
“喲，小丫頭片子還挺膽大，”那領頭的嗤笑，“能帶走兩個，憑什麼隻帶走一個？把這小子給我綁了，至於這個小丫頭，給我好好從車裡拽出來，別弄傷了。”
“是！”
他手底下的人，立馬三下五除二把夜子煙從車裡拽了出來。
夜子煙把手機藏在了貼身的口袋裡，緊張地看著這些人。
她已經很久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了，不過爸爸和哥哥們早就教過她該怎麼應對。
“你們要把我帶去哪裡？”她按下心頭的害怕，強行鎮定下來。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領頭那人壓根就不打算告訴她。
“子堯哥哥不是夜家人，你們帶走他有什麼意義？綁架兩個人，比綁架一個人風險大，你們最好把他放了，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夜子煙又說道。
“你這小丫頭管得倒是挺多，我是綁匪還是你是綁匪，用得著你來教？”領頭那人沒好氣。
這不是別人，正是從南城趕過來的阿瑞。
阿瑞哪裡放心別人動手？這種事，自然是要自己出馬才最保險。
他在辛家幹了這麼多年，到頭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教育了？這都叫什麼事？
“瑞哥，她說得沒錯，綁兩個人目標太大了，容易生枝節。”手下的一個人說道。
“子堯哥哥被你們打成這樣，一時半會恢複不過來，即便歃血殿的人過來找到了他，他一下子也說不出你們的下落，你們為什麼非要連他也一起綁了？”夜子煙繼續說道。
一來，她是不希望莫子堯跟自己一樣落到辛家手裡。
二來，也是要拖延時間。
莫子堯眼前的世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他聽得到夜子煙的聲音，可那聲音忽遠忽近，讓他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強撐著走了過來，把夜子煙護在了身後。
腳步虛浮，已經快要用盡最後一點力氣。
“你小子挺能啊，這樣居然還沒把你打趴下？”阿瑞上下打量著渾身是血的莫子堯，“小丫頭，你看他哪像是想跟你分開的樣子？既然你們感情這麼好，那我就成全你們。去，把他們給我一起綁了！”
話音剛落，麵前的莫子堯已經猛地伸出了手。
莫子堯看準的，是阿瑞手裡的那根鐵棍。
他一把奪過鐵棍，狠狠地朝阿瑞等人揮了過去：“都給我滾開！”
阿瑞冷不防捱了一棍，臉上立刻多了一道深深的紅印，眼看有腫起來的趨勢。
他氣急敗壞：“給我抓起來，不給他點教訓看看，我就不姓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