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娟是為了躲避丁安才搬到自家來住的事兒,沈鹿竹並沒有對褚義說過,但今兒丁安進了鋪子後,直接詢問蔣娟的舉動,褚義便多少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只是總躲著並不是個好辦法,這才應了丁安的請求。
蔣娟不可置信地扭頭看過去,不明白怎麼剛說到這事兒,正主就已經找到外面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有些無措地向沈鹿竹求助:「表嫂!」
沈鹿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瞧你,來的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表妹不是說丁捕頭是個好人的嘛,別緊張……要不我幫你先去看一下情況,你也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好好聊一下?」
蔣娟猶豫著點了點頭:「麻煩表嫂了。」
「跟我客氣什麼!」
上次輪休丁安沒能等到蔣娟從所謂的親戚家回來,本以為這次人總該回來了,可卻還是得到了蔣家人的否定答案,心下這才確定了,蔣娟確實是為了躲著自己才離開蔣家的,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該來褚家碰碰運氣,沒想到人還真的在這。
正在出神的丁安聽見開門聲,忙抬頭向鋪子的後門望去,見推門進來的是褚義,又朝他身後側頭看去,結果只看見了沈鹿竹,不免有些失落。
「褚老弟,弟妹。」
「丁大哥。」
「蔣姑娘她可是不願見我?看來我還是招了她的厭惡了。」
沈鹿竹看著面前因蔣娟而情緒失落的丁安,又想了想人正在身後院子裡糾結的蔣娟,決定還是小小地幫他們一把:「丁大哥,表妹她一直當你是恩人,是個天大的好人,我們也是一樣的,表妹她從未厭惡過你,這點希望丁大哥你能相信,只是……」
丁安理解地點點頭,語氣有些苦澀地打斷了沈鹿竹的話:「只是不厭惡,卻也不喜歡罷了。」
沈鹿竹搖搖頭,沒想到在他們眼裡一向做事果決的丁安,也會為了感情的事兒,變成這般樣子:「丁大哥,表妹她只是被這突然發生的狀況給嚇到了,一時間有些難以面對你罷了。」
丁安只當沈鹿竹這是在寬慰自己,雖說來的路上便想到了人家蔣娟怕是並不喜歡自己,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才躲起來的,可當真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的時候,心裡還是跟吃了黃連一般,苦澀難受得開不了口。
「弟妹能不能,幫我勸一勸蔣姑娘,我沒有惡意,有些話還是想當面跟她說清楚,多謝了。」
「當然,只是丁大哥,我也有些話想先說與你。」
丁安比了個請的手勢:「弟妹請說。」
「丁大哥或許已經聽說過了,那個王鐵成就是表妹的前夫,表妹她在上一段婚姻裡受到過很大的傷害,眼下這般小心謹慎,甚至是逃避都是情有可原的,我只希望這事兒無論最後結果是怎樣的,丁大哥都能對她多一些寬容和諒解!」
還在偵破假銀票的那個案子的時候,丁安就已經從自家姑母那裡打聽過蔣娟跟王鐵成之前的那些事兒,對蔣娟的喜歡似乎也是從那時的心疼開始的,明明是個那麼膽小的性子,可是為了對自己照顧有加的表兄表嫂,居然敢一個人找上前夫的家裡,敢一個人跑去從沒去過的縣城報案!
丁安現在一想到當初蔣娟的那些遭遇,心臟仍會不自覺地抽搐心疼,看來這事兒是他太冒進了些:「多謝弟妹!」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才對!」
整理好思緒,丁安似乎已經有了新的想法:「麻煩弟妹幫我帶些話給蔣姑娘,就說對她丁安是真心的,可也並不想因此嚇到了她,之前有些魯莽,還請她多多包涵,以後也請她不必為了躲我而影響自己的生活,她不想見我的時候,我絕不會出現打擾她。」
蔣娟聽完沈鹿竹替丁安傳達的話之後,怔了許久,才喃喃問道:「表
嫂,丁大哥他人走了嗎?」
「剛剛說完這些就先走了,表妹是想見他?」
蔣娟緩慢地搖了下頭:「表嫂,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沈鹿竹輕拍了下蔣娟的肩膀:「好,只是別待太久了,日頭毒,小心中暑。」
隨後牽起小寶的手,回了房裡,留蔣娟獨自一人在院裡思考了很久。
丁安來過褚家之後的第二日,蔣娟便帶著小寶,在褚義的護送下回了蔣家,臨行前對沈鹿竹說道:「表嫂你說得對,我也不能總這麼躲著,丁大哥他是個好人,還是咱們家的恩人,我這麼做,會讓人寒了心的,回去我就找個機會跟丁大哥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