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樺剛剛去上廁所,突然發現自己下面流了一大灘血,把褲子都浸溼了,肚子裡也像被刀割了一樣疼。
她覺得自己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金景澄餵了什麼東西,才會這樣,所以趕緊跑出來找人求救。
她對於鯤昊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狀,同時捂著小腹,眼神無助,彷彿得知自己得了絕症。
“我會不會死啊?”
於鯤昊原本十分擔心,可在聽到她說的那些之後,卻越聽越覺得像是……女孩子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東西……
他記得她已經十八歲。
她之前竟然還沒來過?
母親竟然沒有教過她?
可他聽梁迦藍說她和張毅曾經被人撞見……
他壓抑住自己洶湧的情緒。
所以,張毅這個畜牲竟然還沒等到她的初潮就……
事實上塗樺的生理期確實很晚才來,普通人也許十三四歲就來了,她卻是十六歲才來,而她現在的記憶剛剛好也停留在了十六歲。
因此,現在的場面就變得有些尷尬了,主要是於鯤昊尷尬,塗樺倒是完全沒有這個自覺,只一心擔心著自己的小命。
沒有人教過她關於生理期的常識,上生物課的時候提到這一部分,老師也是遮遮掩掩,所以她對此非常懵懂,遇上真事,根本聯絡不到課本上的知識。
在現代她第一次來月經,看到褲子裡的一攤血,也是以為自己要死了,又不敢問別人。
她怕被人知道她得了怪病就更不樂意跟她玩了,本來就因為心臟病受到過很多異樣的眼光,她不想再因為這個怪病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於是,她自己一個人擔驚受怕好幾天,都準備遺言了,卻發現自己沒死。
後來看到有個女同學褲子上沾了血,她還以為那個女同學跟她得了一樣的怪病,才敢湊上前問那到底是什麼。
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兄妹之間的話題被塗樺這麼直白地擺在面前,於鯤昊思維有些混亂,溼潤的手指捏了捏衣角。
“不會。你不會死。”
於鯤昊眼神有些許躲閃,語調也不太平穩,讓塗樺對他的話有些懷疑,以為他在瞞著她。
為什麼要瞞著她?難道真的是絕症嗎?
她心裡升起了些委屈,晶瑩剔透的狗狗眼可憐巴巴看著她的哥哥,期望能得到正確的回應。
“真的嗎?可是我肚子好疼,裡面就像被好多刀子割了一樣,而且流了好多好多血,我這輩子都沒流過那麼多血……”
塗樺往前走了幾步,抓住於鯤昊的胳膊,把他的手掌按到自己的小腹處,白著一張小臉,虛弱道:
“哥,你瞧,就是這裡,真的好疼好疼,沒關係的,你跟我說實話吧,我能承受,真的。”
她能不能承受他不知道,於鯤昊倒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塗樺那眼睛太乾淨,清凌凌地望著他,他瞧了一眼,卻覺得這雙眼睛仿若黑洞,隨時會把他吸進去。
他不自然地躲著她的眼睛,低下頭看著自己按到她小腹處的手掌,掌下是女孩軟乎乎的肚皮。
他輕緩地揉了揉她的小腹,聽見自己輕柔得不像話的聲音:“這樣會好一點嗎?”
腹上的手掌灼熱異常,驅散了些寒意,塗樺眉頭上的褶皺少了幾條,“好像……好了一點。”
他細細解釋:“這是正常的,像你這樣年齡的女孩子每個月都會這樣。”
聽著有些耳熟……
“難道是……月經?”
“你知道?”
“初中老師講過,”塗樺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奇怪,“可老師沒說過這裡會那麼疼啊,真的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嗎?”
“不是。”
但於鯤昊只是知道生理期會疼,偶然間聽說過隊裡的女隊員會因為生理期疼痛而降低戰鬥力。
那時他並沒有多做注意,現在看著塗樺蒼白的面頰和失去血色的嘴唇,他心頭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