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一唱一和，把太后氣得臉色漲紅，傅堯無所謂，他本來就已經和太后撕破臉，大家都是從奪嫡路上闖出來的，手上那點事，心裡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呢。
唐九芊也無所謂。
惹怒太后，勸皇上廢后，或者想親手把這個不聽話的皇后弄掉，都甚合她心意。
太后暴跳如雷，怒氣衝衝地回去了。
開齊趕緊把殿門關上，令一眾太監宮女站遠點侍奉。
每次太后來了皇上都沒什麼好臉色，這回讓皇后娘娘寬慰吧。
殿內，唐九芊微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傅堯低眸望她，以為她是心中顧慮，撫了下發絲淡聲道，“無妨，你是朕的皇后，她，不過是先帝留下的累贅。”
“事實上我正是有點好奇，太后娘娘經歷兩朝，怎的脾氣還如此外露。”唐九芊歪頭道。
不是都說宮裡的人城府深深，面上絲毫不顯的嗎。
哦也不一定，這個皇上之前就經常露出嘲諷她的表情。
看來傳言不可信。
傅堯嗤笑一聲，“她不過是仗著皇后身份，又被老太后罩著，才能活到現在，蠢笨無比，不足為懼。”
唐九芊瞭然，不再想太后，轉而和傅堯說起戰事。
“皇上是不是打算去征戰倭國？”唐九芊有些不耐煩地拉開不斷撫摸自己頭髮的手，抓住不讓動。
摸來摸去的，摸狗似的。
不知道狗東西有沒有毛。
正被唐九芊唸叨的李狗蛋絲毫不知自己被寄予了長毛的期望，還呆呆傻傻地蹲在資料庫裡看小電影。
爭分奪秒，不放過一切機會。
傅堯感受著抓住自己的手，溫軟，像是小時極不容易吃到的母親做的兔子饅頭，帶著奶香，是童年裡屈指可數的慰藉。
傅堯忽然就很想嘗一嘗那如玉的指尖，是否也有那股香甜。
“皇上？”唐九芊疑惑，抽出手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舒口氣動了動肩膀，“鎧甲真是重，皇上有沒有想過改良技藝？”
“當然，且造物局在趕製一批新甲冑了，應該來得及，剛才皇后說朕要去南方，為何。”傅堯募地空了掌心，失落地垂下，心底湧起異樣的感覺。
像是再次失去了奶香兔子饅頭和母親。
傅堯眸中劃過暗色，不，他現在是天下之主，他想要的，沒人能拿走！
“不為何，就是直覺，皇上既然御駕親征，那必定要剷除掉罪魁禍首，倭國早就心懷不軌，當然要一刀砍下他們的頭，讓他們再不敢妄動！”身後的少女說道，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股堅信。
“至於碑蘭，教訓一二，趕回極北去！”
少女的聲音響亮又高昂，像是豎立在邊關的戰旗，迎風烈烈，無所畏懼，睥睨一切。
從來沒有人這麼懂傅堯內心深處的渴望，但是唐九芊的話，卻直直戳中了他的心。
傅堯回首，漆黑墨瞳看著唐九芊，薄唇緊緊抿起，聲音聽起來竟有些緊澀暗啞，“皇后當真如此想？”
“是，皇上說，準不準？”唐九芊笑道。
“準，再準不過了。”
一句話落下，傅堯大步跨來，俯身吻在唐九芊額角，忽然笑出聲，暢快無比，將人打橫抱起走向寢殿，“皇后昨晚沒睡好，這會在朕這裡休息休息吧。”
唐九芊“？？？？”快點給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