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饒是這麼想，沈心悠仍然聽話地站到一邊，不給自家太子哥哥添麻煩。
鳳兮認真地望著柳惜晴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像是想要從那張臉上看出什麼一般，搞得四周一群圍觀的人都緊張兮兮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都以為她是真的看出了什麼貓膩。
然而只有她身邊的祁凰知道，鳳兮只是在做戲罷了。
如今的鳳兮毫無實力可言，說直白點，她甚至連柳惜晴是因何而死都看不出來，畢竟這人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那自然又是現在的她看不懂的內傷了。
祁凰垂眸望著那張若有其事的側臉，那光潔如玉的肌膚，在一盞盞宮燈的照射下，折射出一層淺淺的瑩光，襯著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她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祁凰眼角微彎，波光瀲灩的鳳眸中斂著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他微微蹲下身，清了清嗓子，“阿兮，可有看出什麼？”
鳳兮沒有回答，一直微握的右手移到柳惜晴口鼻之間，只停頓了幾秒便收了回來，再抬眼看向祁凰時，醉人的桃花眼中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笑痕，“傾傾，看來本宮得替二弟和太傅向你討個賞了。”
“嗯？”祁凰偏著頭，似是有些不解，“為何？”
“呵呵。”鳳兮終於輕笑出聲，“二弟他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就為在接風宴上給你上演這麼一出餘興節目，你難道不該有所表示？”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譁然。
首先是鳳麒，他指著鳳兮，滿臉的不悅，“皇兄，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若是真的驗出了什麼，或是當真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就快些拿出來，不要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尤其是傾凰公主，你怎麼忍心讓她這樣陪著你被大家唾棄！”
柳清儀也皺著眉，他總覺得，這局面有些開始不受控制了，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他自己卻又說不上來。
“哦？”鳳兮微眯了雙眸，對上鳳麒染著怒意的視線，“皇弟的意思是，這不是你們準備的餘興節目？”
沒等鳳麒再開口，柳若芸便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痛心疾首地看著鳳兮，“太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還能開這種玩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縱然晴兒的性命不比你一國儲君的命值錢，難道她就活該要受你這般糟蹋麼？”
鳳兮一直留意著柳惜晴的反應，在看到那張慘白的臉漸漸染上血色，那毫無動靜的胸口開始緩緩起伏時，她終於勾起了唇，“貴妃，本宮在跟皇弟說話，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柳若芸氣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鳳澤在窺見自己兒子唇邊那一抹自信又帶著算計的弧度時，壓在心頭的大石總算移開。
混小子，從小到大就沒讓人省過心！
鳳麒在聽到鳳兮說讓柳若芸認清身份的時候，滿溢在胸腔的火氣像是再也壓不住一般，此時此刻，他滿心滿眼都是要整垮鳳兮。
只聽他幾步衝到鳳兮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皇兄，直到現在你竟然還是執迷不悟！晴兒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就這樣毀在你的手上，你就真的毫無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