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羞的話,陳碌碌眉頭忽然緊緊皺了起來。她還注意到,司機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瞬。
“真的是這位小姐!不是陸少,不是陸少。”他還在聲嘶力竭惶恐的哭叫著解釋。
陸羞撩了撩頭髮,沒有管司機的哭叫,反而有些寵溺的摸了摸陳碌碌的腦袋,輕輕笑出了聲,“你呀!還是個小孩子。”
說完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拉著她往屋外走了去。走到門口,她轉身和站在司機身後的保鏢囑咐:“都看著點兒,別讓他死了。這血啊,放的差不多就給他止住吧。”
保鏢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但只有一瞬間,就立馬點頭答應了。
這差不多……望了望司機身後的東西,再望了望已經關上的門。
他給身旁的另一個保鏢遞了個眼色:這差不多是啥時候啊?
他的保鏢兄弟回了他一個眼神:我哪裡知道。
保鏢表示,兄弟靠不住,還得自己來,於是蹲下抱著頭冥思苦想了起來。忽然,他靈光突現,他站到了司機前面,緊緊盯著司機的臉色看。
司機剛剛因為陸羞二人的離開鬆了一口氣,一個黑衣男人就突兀的坐到了他的對面盯著他看。
這種感覺,挺詭異。他乾脆閉上了眼睛。
關閉了眼睛的視覺功能,聽覺開始變得異常敏銳。
司機能聽到,整個屋裡還是隻有“滴答,滴答”的聲音,明明一開始就知道那些東西是假的,奈何腦海裡不知怎麼忽然開始不停環繞著陳碌碌剛才說的話。
“滴到800毫升的時候呢,你的臉呀就會慢慢地變白,身體也會開始覺得冷。”
自己臉色有沒有變白,他不知道,但他是真的感覺到自己開始變得冷了。冷意從手腕處傳來,慢慢傳進心臟,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開始努力回想許許多多的事情,企圖趕走陳碌碌剛才的聲音。他不停地想他的妻子想他的孩子。但是大腦不知怎麼,就是不聽使喚,非要不停環繞著陳碌碌剛才說的話。
“等到1500毫升的時候呢,你的呼吸可就困難了。”
“呼吸困難了……”
“滴答滴答,嘀嗒嘀嗒……”
“呼吸困難了……”
他彷彿真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在離開自己,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
“就是現在!”坐在司機對面的保鏢見他開始呼吸不順暢,立刻給他拿來了氧氣瓶。
吸了幾口氧氣,司機才算是緩和了過來。想起剛才差點兒把自己嚇死,他不禁出了一聲冷汗。
果然他老婆說的對,越是看上去純潔的像小白花一樣的女人,越是心腸狠毒。那個看上去無辜又天真的女人,手段真是不得了!
好在他和陸總……
門外不知門內事,門外,兩個風格迥異的女人正在進行一場奇怪的談話。
“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了屋外,陳碌碌迫不及待向陸羞問。
剛剛陸羞在她耳邊說的話是:“這場車禍事件,你和林琪都被騙了,真的目標就是思丞。”
陸羞沒有著急回答她的話,反而更柔和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碌兒,帝都這個地方,對任何人都不友好。每天在上演著的無數事件,大多在背後都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丞想為你建造一座刀槍不入的城堡,他想靠著自己保護你,所以,他從來不對你講這裡的骯髒。但是,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刀槍不入。”
說著,陸羞嚼著嘴裡的泡泡糖吐了一個泡泡,等啪的一聲泡泡破裂後,她才接著說。
“一年多前,陸思丞還是一個混蛋。一個混吃等死,紈絝到底的混蛋。老陸都差點兒放棄他了,直到那次空難……”
“他脫離危險後,昏迷著躺在在病床上,一直叫著一個名字,陳昭昭。”
陳碌碌忽然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恢復正常,聽著陸羞繼續往下說。
“所以我查了你,把你的所有事兒查了個底朝天。你的事情刺激了我,我開了個叫做天下事的專欄,我想把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搬到檯面上來。”
陳碌碌正聽的專心呢,陸羞狡黠一笑道:“哎哎哎!扯遠了扯遠了!咱接著說正事啊,反正就是,陸思丞醒過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他還躺在病床上呢,就開始快速整理並接受陸家內部資源,專心學習各種知識,特別是心理學。”
“最後他和我坦白,他想去找你。我那個時候問他,為什麼會認識你,他說是因為認識你弟弟。”
“雖然據我所知並非如此,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沒有再追問。後來就是他的蓄謀已久,他出現找到你,帶你回來,為你建造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