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在城門落下,埃德溫扶我下來。
一來二去已經和守衛混熟了,霍森做了個手勢向我們敬禮:“ 埃德溫少爺,唐冬小姐。”我們也與他回禮,韋德撲撲翅膀掀起一陣大風飛走了。
埃德溫說他先回去了,讓我自己好自為之。
我冷哼一聲,再背後踹他一腳。他踉蹌摔去,看我一眼挑挑眉頭:“誒,明日同我練練手。”
“哦。”我仰頭離去。
當我準備從最隱蔽的小門溜進堡去,卻看見守了四個侍衛。
“禍事。”我嘟囔,偏門都有人把守,思索該如何是好時,我竟走回正門。
我從牆根偷看,一眼便遙遙而來的兩匹馬,是曉又來我家了。他穿著黑色的正裝,風姿綽約,身後跟著一個小跟班。想著有外人在叔叔如何教訓能我,便想著要不一同與他進門,又怕他用讓我傷心的眼神看我。猶豫片刻,眼看著侍衛要為他開門,我便從草叢裡竄出來。
“有刺客!”不知道哪位該死的侍衛喊叫起來,一下子圍過來六把槍。
我驚亂地大叫:“是我!是我!”
“二小姐。”他們齊刷刷跪下:“家主在大殿等你回來。”
我白眼一翻,拂去身上的殘雪枯葉,忽然和一雙碧眼對上視線。我愣住,剛才一時驚慌忘了他在此處,便彎下腰禮貌地與他作禮:“曉學長,真巧啊。” 他頓住腳步,腳尖慢慢指向我。
片刻又覺得哪裡說得有些不妥。他會不會覺得我禮數不夠,我方才說得有沒有冒犯到他?我頭低的有些累了,可他依舊沒有回應我。思前想後我欲開口再添幾分禮貌用語,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就這樣對著我,不答話。
是不是暗戀我?
疑惑之際,他走向我:“唐冬?”
“是。”我嚇了一跳,怕方才想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心虛抬眼,我便與曉對上視線。
此時的陽光很乾淨,在白雪中深情地的照拂在我們身上,微風奔流在他的髮絲間,世間的所有在他的眼裡變得比往日柔和。我怔住了,因著我從未見過這般溫柔的曉,翠色的眼睛像翡翠,眼角微挑勾魂攝魄。
我低下頭,平息慌亂的心跳。
他搬出與先前不同的神情的語調緩緩開口:“聽聞昨日是你十七歲的生日?”
我點頭,心跳得越來越嚴重。
微微瞥他一眼,見他眼睛稍眯,居然以大人口吻教育起我來:“人大了,注意保持關係和儀態舉止,別人說閒話。”他聲音淡淡的,像輕掃的風,是居上位者的淡然。
“是。”我知他意思,應該是讓我女孩子家家注意分寸,我繼續點頭,不敢看他。
“曉先生,有請。”如釋重負,侍衛為他帶路。
我跟在他身後,侍衛鬆懈之際,我一溜煙從偏殿回到了房間。我倚在窗沿看向遠方,嘴角悄然上揚,心裡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