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甜,當年你還小許多事並不甚清楚,那時朝局不穩爹腹背受敵整個蘇家都陷入危難,爹為了保全全家這才無暇顧及於你。”
“你因此恨爹,厭惡爹,爹都能理解。”
男人一臉慼慼焉,好似真的是發自肺腑的解釋。
“但無論你對爹有多少誤解,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如今你奉旨遠嫁雪國和親,或許自此之後我們一家人終生不得相見了。”
“爹這才想趁著你還在京中帶你回家,好好的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只要你開口京城內所有綾羅綢緞錦衣華服爹都給你買回來,你想要什麼嫁妝爹都找人給你置辦。”
“我們蘇家定會給你置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只要你肯給爹一個機會,好不好?”
這一大段感人肺腑的闡述,把一旁的蘇安邦都看傻了。
從有記憶開始,在他的認知裡蘇徵是一個飽讀詩書心懷遠大才華與夢想的偉大父親,不光在外有著卓絕的政績,在家中更是有著家主典範。
對內疼愛母親白若雪,關心自己在內的所有兄姐,就算是家中下人也從不隨意打罵折辱,一直是蘇安邦心中最為尊敬之人。
沒想到……
他最最敬愛的父親,竟會為了一個野種在這破爛府宅內,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哄著。
就算是對姐姐和母親,蘇安邦也從未見過蘇徵有過如此耐心。
這還是他尊敬的父親嗎?!
有些氣不過的蘇安邦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白若雪。
察覺到小兒子的目光,白若雪暗暗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千萬不可插嘴。
換上一張柔柔的笑臉,女子伸手撫摸著蘇徵的後背,對蘇青甜說道,“青甜,無論如何始終是血濃於水,我們一家人現在團聚不好嗎?”
“誰同你是一家人?”
少女原本帶笑的嘴角凝住,冷聲嗆了一句,“我娘名叫蕭寒月,是蕭家軍府唯一的女兒,你白若雪哪裡來的臉面自稱我的母親!”
換做她人被蘇青甜這句話定是激的面色難看,而白若雪則依舊面色如常,臉上還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這看的蘇青甜都在心中暗暗拍手稱讚。
這女人,果真是有些個手段在身上。
“我知道你因你母親的死恨毒了我,但你始終是你父親的親生骨肉。”
“況且,你母親是病死的,我同你父親也是上天賜予的緣分讓我們相遇,根本不是他人告訴你的那些不倫之事。”
女人的聲音柔弱中帶著些無奈,真真同蘇徵是一對會做戲的好夫妻。
“你真惱我也罷,不喜我這個繼母也罷,只要你肯同你爹爹回府,在你回府的這些時日我絕不出自己的院門讓你瞧見,可好?”
這話說的一旁的蘇安邦後槽牙都要咬碎,恨恨地盯著蘇青甜。
這野種,拿喬欺負爹不說,現在連自己的親孃都要如此卑微的讓道於她!
哼!
只要這野種敢回蘇家,他定會聯合倆兄長在家裡整死她!
反正不弄壞那張臉用來和親就可,至於其他父親又不是日日在府中,怕是也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