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煙揉了揉小男孩的圓腦袋，溫潤的男聲吐出一句話，“哥哥有辦法治你孃親，但是治好後黑炭可不可以帶哥哥去你說的那家醫館瞧瞧？”
黑炭眼眶裡有淚珠在打轉，哇的一聲就哭了，抽噎道，“謝謝大哥哥，謝謝大哥哥！”
蘇子煙點了點頭，隨著小黑炭走。
穿過了四條小巷，入眼便是一間看起來不大不小的一戶平民住宅，本以為那就是目的地，可小黑炭還是繼續拐彎。
最後他們倆是在一個破落的小木屋停下的，小木屋的外頭釘子遍處，看起來有些時間了，補的次數看起來已經不少了。
小黑炭接著蘇子煙一直站在自家小木屋門口沒有動，靦腆道，“哥哥你不要嫌棄，黑炭沒有爹爹，孃親只是給地主家做農工的，錢不多……昨日還染人了天花……”
蘇子煙見著小黑炭可愛的靦腆模樣，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蹲在身子道，“哥哥沒有嫌棄，哥哥需要黑炭在外面待著，哥哥給你孃親看病，好不好？”
黑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蘇子煙想起自己出門時偷偷拿的小糕點，把用黃紙隨意包好的糕點遞給小黑炭，並開口道，“小黑炭餓了就吃吧，哥哥買多了，吃不下。”
小黑炭沒有爹爹，應該是靠母親維持生計，現如今孃親生病了，估計著求了一天的人，餓了一天的肚子。
小黑炭沒有接過，嚥了一下口水，強裝鎮定道，“孃親說了，無功不受祿！”
蘇子煙聽著小黑炭說的話，淺笑了一聲，道：“等一下哥哥還要小黑炭帶著去醫館呢，小黑炭就吃著吧，等一下不得要有力氣？拿著，哥哥給你孃親看病去了。”
隨即丟下糕點走進了小木屋。
小木屋的空氣並不好，很潮溼，裡面的東西不多，一張粗糙的木桌，一堆擺放整齊的農作工具，唯一一個通風口此刻寒風稀稀拉拉地颳著。
一張小木床上睡著一位夫人，面色飢黃，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水痘，想必這就是小黑炭的孃親了吧。
蘇子煙已經給自己注射過牛痘血清了，毫無忌憚地伸手給床上的婦人號脈。
在脈上停留更久，她的眉頭就越深，不僅得了天花，體內還虛的很！
蘇子煙將自己離府時帶的醫療箱開啟，裡面的東西雖然不齊全，但是夠用。
裡面的血清藥劑還有幾隻只，後面梨子來時把剩下的都交給她的，目前是不缺的，就是提著費勁了些。
蘇子煙這次沒有把針打在手臂上，而是選擇就近原則，打在了手腕上經脈上。
瘦弱的婦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觸碰她，眉頭皺了皺，嘴巴微微開啟，吐出了兩個字，“小炭……”
蘇子煙眸色變了變，一鼓作氣將注射器內的血清打入清晰可見的動脈。
把通風口儘量開大些，倒了寫水一小點一小點地投餵給婦人。
隨即便離開了小木屋，小黑炭聽見開門的聲音，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朝蘇子煙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