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維和部隊特有的藍色帳篷整齊的排列在被鐵絲網圍得嚴嚴實實軍營之中,站的筆直的解軒面對著夜幕低垂的城市,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已經變成了一名藍衣藍甲藍臂章的聯合國維和士兵。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解軒對盧安達這個非洲小國的歷史和來歷一無所知。實際上,在絕大多數中國人的印象中,非洲這片混亂的大陸一直都被貼著軍閥、內戰、黑奴、血腥、野生動物和資源的標籤,除了專業對口的相關人士,誰也不會把自己多餘的注意力轉移到這片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來。
結合此時自己所扮演的身份,解軒大概猜想了一下試煉的內容:非洲這個地方戰亂不斷,野獸眾多,作為一名聯合國的維和士兵,他需要做的事情無外乎就是維護秩序和救助難民之類的支援工作。
就在解軒神遊天外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明顯是小兵模樣的年輕帥哥朝呆立著的解軒敬了個禮,吐出了一串彆扭的音符,這些音符進入腦海之後被轉化成了中文:“中尉,長官要我們馬上到戰情室去,有新的任務!”
“帶路。”解軒腦海裡想的是中文,說出的卻也是一樣彆扭的音符,小兵聽到後點了點頭,轉過身當起了嚮導。
在戰情室裡,一個兩鬢斑白的軍官一邊指著掛在牆上的地圖上的某處地點,一邊往他的手裡塞了一張照片,又用另一種更加拗口的語言朝他絮叨了老半天,期間系統一直將少校的命令翻譯並精簡著,直到他將任務傳達完畢之後才完整的對映在瞭解軒的腦海中。
“小隊加上他自己共十名隊員,由他指揮,帶上武器,奔赴地圖上的指定地點,保護盧安達的現任總理阿加特夫人。”
點點頭表示自己對任務的內容清楚明白,軍官就朝解軒一揮手示意他解散,整個任務命令就算下達完成了。
在軍官的眼中,在這個城市裡,讓維和部隊士兵執行這種護衛政府要員任務,實在是一件再普通不過事情了。
解軒低頭看了看手上照片中的黑人女性,將她的容貌牢牢的記在了腦子裡,而當他徹底記住了這張有些臃腫的胖臉時,一個藍色方框的方框也同時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場景資訊:一九九四年四月七日凌晨兩點十五分,基加利,盧安達
任務:保護盧安達時任總理阿加特夫人
備註:不惜一切代價
額外獎勵:消滅敵人,視戰績給予額外獎勵
宿主身份:比利時維和部隊小隊長蒂埃裡洛坦,中尉軍銜”
“系統,你在嗎?”走向軍營的路上,解軒試圖聯絡系統:“他們說的是都什麼語言?我怎麼可以聽得懂?”
“士兵說的是弗拉芒語,少校說的則是法語,經過我的同步翻譯,主人當然可以聽得懂。”系統回答瞭解軒的疑問,並解釋道:“比利時這個國家官方語言有三種,分別是德語、弗拉芒語和法語,使用地區分別為……”
“彈丸小國,總人口還不到帝都常住人口的一半,語種倒是不少。”解軒邊走邊吐槽著,想了一想就接著問道:“試煉有時間限制嗎?要怎樣才算完成?”
完成任務的條件是解軒現在最在意的東西,畢竟這次試煉的任務是保護重要人物,可“保護”這個概念是沒有時限的,如果任務目標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難道自己得一輩子守著她嗎?
“人物資訊:阿加特夫人,盧安達時任女總理。死亡時間:一九九四年四月七日。完成任務條件:宿主必須保護她度過這次危險,直至這次事件被徹底控制!”
“什麼事件?”聽到被保護的物件居然會在今天死亡,解軒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在現實的歷史中,她是今天死的?”
“事件資訊:一九九四年四月六日,盧安達的胡圖族總統哈比亞利馬納與蒲隆地的胡圖族總統在赴坦尚尼亞出席關於地區和平的首腦會議後,同機返回盧安達首都基加利,當飛機飛臨基加利上空時被兩枚火箭彈擊落,機上人員全部遇難。
事發後,盧安達國內胡圖族與圖西族兩大部族互相指責對方策劃了此次襲擊事件,基加利的局勢迅速惡化。盧安達廣播電臺在此時被胡圖族人佔領,電臺主播扮演了煽動者的角色,告訴盧安達人,是圖西人殺害了總統,要胡圖人為總統報仇。就這樣,一場預謀已久的針對圖西族人的種族滅絕屠殺隨即開始。胡圖族民兵四處設卡檢視身份證,見到圖西族人,不論婦女兒童全用亂刀砍死。
四月七日,奉命保護盧安達總理阿加特夫人的十名比利時維和士兵,在到達女總理家中之後,突然遭到總統衛隊的攻擊,結果不僅未能保護總理免於殘殺,還被解除武裝,隨後也遭到殺害。
大屠殺發生後,以比利時、法國、義大利和美國士兵組成的聯合國維和部隊奉命撤離盧安達,除保護白人同胞安全撤離外,沒對大屠殺進行任何干預。許多寄希望於聯合國的盧安達民眾未能及時逃脫,被集體殺害。在歷時一百天的大屠殺中,共計約有一百多萬的圖西族人和溫和的胡圖族人遇害。”
一百多萬的死亡數字震得解軒喘不過氣來,他目瞪口呆的聽著系統的講解,這一如既往的柔美聲音也完全無法將他從驚愕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