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來得及確定，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她哥哥已經恢復正常了。
果然，在她問出這句話之後，就感到身後的人身體一僵，隨後緩緩點頭：“嗯，是我。”
語氣不急不緩，像是某種玉質地物品相撞發出的清泠泠的聲響。
楚汐音聞言，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猛地往上一跳，脫離楚昔哲的懷抱。
“砰”！“啊”！
頭撞到車頂的悶哼和痛呼同時響起，連正在專心開車的林野都驚動了，轉過臉朝這裡看來。
楚昔哲眉頭皺了皺，斥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掩藏在責怪之下的，是不易察覺的擔心。
楚汐音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抽抽鼻子：“對不起，我、我有點激動。”
說完，捂著頭撤到了一邊，儘量將自己縮成一團，避免與對方有什麼肢體接觸。
一邊在心裡碎碎念。
啊啊啊她為什麼會睡在哥哥懷裡啊啊來道雷劈死她好了！
林野看著這一切，滿腹疑惑。
這兩兄妹昨天不還膩歪的跟個小情侶似的嗎，怎麼一覺醒來學妹突然像是怕與對方有啥接觸似的？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想不通的他選擇了繼續開車，反正怎麼樣都是人家兄妹倆的家事，他瞎摻乎個什麼勁？
楚昔哲薄唇緊抿，看著楚汐音的反應，心裡悶悶的。
可他也知道如今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怪不了別人，更沒有資格傷心。
那永遠無法宣之於口的隱秘的感情，折磨他一個人就夠了。
半晌，他往旁邊坐了坐，道：“過來坐。”
楚汐音如蒙大赦，小心的往旁邊移了半厘米。
楚昔哲：“……”
“你如果還想讓我親自抱你過來，你就繼續往旁邊撤。”過了一會兒，楚昔哲發現好不容易離他近一點的楚汐音又暗搓搓的退了回去，冷下了臉。
本就稜角分明的臉這麼一看更是凌厲了許多，殺傷力何止放大數倍？
楚汐音肩膀一顫，到底是坐在了他旁邊，努力的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沒過多久，她就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哥，你還記得昨天的事麼？”
終於問出來了。
楚昔哲垂下眸子，掩去其中神情，略一頷首：“嗯，記得。”
記得她明明害怕的全身發抖還是努力擋在他面前保護他；記得她看到自己變成喪屍之後的絕望；記得闖進他家想搶東西卻被他殺了的鄰居。
“那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楚汐音問，因為車裡還有別的人，所以也不敢說得太直白。
說到這個，楚昔哲愣了一下，搖搖頭。
他不知道。
他只記得當時他剛接到聖中停課通知，準備去學校接楚汐音回家，結果鄰居卻突然敲門，在他開門的同時就衝了進來想要搶東西，然後他……就變成喪屍並且把對方殺了。
看到楚昔哲擰眉，楚汐音下意識就道：“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沒關係，反正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是了，只要她認定對方是自己哥哥，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都不影響這個既定的認知，這些就夠了。